不!
这绝不可能!
毫无疑问,当看到陈良安然无恙走进来的那一刻,段铮像是白日见鬼一样,眼眶放大,甚至双腿都忍不住从桌子上移了下来。
姓陈的明明在他的计策下,以戴罪之身被收容羁押,怎么会突然跑了出来,并且他还没收到任何风声?
“你……”
他坐在那里,盯着陈良,脸上布满了掩饰不住的惊愕。
“陈董事长。”
刘勤客客气气道了一声。
陈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坐在他位置上的段铮,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段少,好像看到我,你似乎很惊讶?”
何止是惊讶,段铮这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他的梦境也不可能是这种场景,即使真是在做梦,他应该也只会是梦到陈良吃了枪子。
“你……”
盯着生动鲜活的陈良,他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话说出。
陈良似乎也能够理解,帮对方找到了一个理由。
“看来几天没见,段少看到我挺激动的。”
段铮嘴唇抿紧。
激动?
我激动尼玛!
他此时掀桌子的冲动都有!
处心积虑琢磨了这么一出计策,怎么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他实在是想不通。
“段少,多谢你的好心,不过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屁股挪一挪了?”
听到陈良的话,刘勤忍不住嘴角勾起,看向如同一个小丑的段铮。
段中军好歹算是一个人物,可怎么生出的儿子却是这么一个草包?
居然连这种夺权方式都想得出来。
动物世界看多了?
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就能称大王?
简直是笑话!
这比最近的某公司抢公章的新闻还要滑稽。
人家那好歹还有董事会的支持,可是你呢?
趁董事长不在闯进董事长办公室,然后屁股一坐,就觉得自己能够执掌大权了?
假如这都能行的通,那社会岂不是乱了套。
当然,刘勤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说虎父无犬子,作为小教父,段铮自然不会那么弱智。
假如陈良没出来,那他这么做,还真就无人可以阻止,可遗憾的是,命运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段铮很想对着陈良问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可是却又没法开口,心里是又愤懑又憋屈。
见他还赖在那不动,刘勤不禁道了一句:“段少,怎么着?莫非还需要陈董亲自请你走吗?”
段铮脸皮抽搐,可谓是又蒙受了一次巨大的耻辱。
不管陈良到底是怎么从看守所跑出来的,从陈良露面的那一刻,无疑已经宣告着他的夺权计划暂时搁浅了。
他只能慢慢的从位置上起身,声音嘶哑道:“既然陈董没事了,那我自然不用担心了。”
陈良点头,笑容温文尔雅。
“我知道段少是一片好心,是在为公司考虑,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了套。段少越过董事会,并且也没有征询我的许可,就要代为行驶董事长职责,这无疑违反了规定……”
此话一出,不提段铮,哪怕刘勤都有些愣神。
他想着,能让段铮滚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听陈良的意思,似乎还打算追究段铮的责任?
已经走到办公桌旁的段铮脚步一停,脸色绷紧,眼神锐利如针,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陈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赏罚分明,一个公司才能建立一个良好有序的生态。段少作为公司高层骨干,在身旁的年轻人。
怎么几天没见,突然就变得如此有锐气了?
和陈良脸上的春风和煦形成鲜明的对比,段铮此时脸色阴沉得简直快要滴出水来。
从小到大,别说现在了,哪怕在学生年代,他闯下的事一箩筐,但是所谓的检讨信却一封都没写过。
在自家公司,就因为坐了下本就属于自己的位置,居然被要求写检讨?
“陈董,你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忙私事’,给忙糊涂了,你让我写检讨?
陈良面不改色,平静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我不会,也从来没有写过。”
对于段铮的反应,刘勤一点都不意外,这要是会妥协才怪。
可陈良的语气比这位小教父还要理所当然。
“不会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可以学,我给你一周时间。高考作文要求四十分钟写八百字,一周写一千字,时间应该完全够用了。”
多么善解人意的好领导啊。
刘勤一语不发的站在旁边,从空气里嗅到了一丝剑拔弩张的硝烟味道。
“我要是偏不写呢?”
段铮眼睛眯起,不再掩饰其中的寒芒。
“没关系。”
陈良不以为意,淡淡一笑。
“那你就交一封辞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