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涩,缓缓将她放开了些,却还是不舍得让她离他太远,依旧环着她的腰肢,“我想你了,便来找你了。”
杨轻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才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你就想我了?”
说着,还用我怎么就不信呢的眼神看着他。
辛缜算出了君初阳的目的,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意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如今,见到她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他也就放心了很多。
想,是真的想了。
她对他而言,就是这么重要,离开一刻,都会让他忍不住牵肠挂肚。
在找到君初阳之前,他决定寸步不离她身边。
他笑了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温柔的将她耳边的碎发拨开,捉住她的手指吻了吻她葱白的指尖,宠溺道,“宝儿,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说起正事,杨轻寒眼底浮起一抹担忧,“阿缜,我怀疑不是江挽风。”
辛缜为人多谋,从杨轻寒这一句话便判断出必然与今日的案件有关,“杀死这三人的才是真正的?”
听到辛缜脱口而出的话,杨轻寒心里一暖,这个人,与她果然是最默契最心意相通的。
她眸光微微露出欣喜,点头,“嗯嗯。”
辛缜眸光微沉,慢条斯理的分析,“的确,江挽风虽是背负了杀夫的罪名,但她并没有真正杀死自己的夫君,而这三具骸骨就不一样了。”
杨轻寒秀眉紧拧,“是啊,我不好与李大人商讨话本的事儿,阿缜,你来得正好,你跟我一起,想必我们能事半功倍。”
辛缜微微颔首,与李明甫见礼,算是打了个招呼。
一行人再次回到府衙内。
杨轻寒细致的将自己今日的验尸结果和猜测一一说给辛缜听。
辛缜听完,浓眉深目,轮廓冷峻英挺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轻轻叩在旁边的桌子上。
内堂里十分安静,便显得这声音有些渗人。
两个仵作没敢坐,卑躬屈膝的站在一旁。
李明甫坐在主位,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坐在他下首位置上的男子比他不知道要年轻多少岁,但他那身皮相和气场,却将这个不大的内堂震慑得死死的。
多年以前,他有幸亲至汴梁,在金銮殿上面过圣,就是仁宗陛下的威势也不足以和这个男子相比。
也不知道他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敢随意开口询问。
只有一个杨轻寒,在他面前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能让那男子笑上一两回。
李明甫尴尬的端着手里的茶杯,不停的喝茶,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阿缜,你觉得杀死他们的女子会不会是烟花女子?”
烟花女子接触的男性比较多且身份复杂,有些男人失踪了,是不会有人专门报案的。
辛缜黑眸低沉,不辨喜怒,道,“应该不是,我以为,杀人凶手应该曾经改嫁多次。”
杨轻寒思索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因为改嫁所以构成杀夫的罪名,这个倒也说得通。”
辛缜微微偏转过头,看向自己心爱的女子,柔声道,“宝儿,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的身份?”
杨轻寒随着他的问题,想了想,道,“想过,应该是那杀人凶手的孩子,这是最大的可能。”
辛缜语气平缓,幽幽道,“嗯,那我们便假设那个孩童的身份是杀手的孩子,那么,带着孩子改嫁的女子应该不多,且,大梁有律法明文规定,若是女子丧夫改嫁,必须重新在官衙登记造册,注明缘由,方可再行婚配。”
说到这儿,李明甫脑瓜子一亮,顿时也想起这茬儿来了,他欣喜的站起身,大袖一挥,“来人!将本城近十年内丧夫改配的女子给本官一一查出来!”
下完命令,李明甫看辛缜和杨轻寒目光就跟装了两个大灯泡儿似的。
“辛公子和杨姑娘,你们二位简直是本官的大宝贝啊!”
辛缜:“……”
杨轻寒:“……”
夫妻两有志一同的满头黑线。
接下来,李明甫对辛缜和杨轻寒二人更热情了,一个劲儿的询问他们的身份和目前的营生,似乎有意招揽他们留在渭城。
辛缜不悦的拢了拢眉心,冷漠的拒绝了李明甫。
查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杨轻寒和辛缜在府衙内等了一个下午,没等到消息,便准备先回客栈。
来的时候,杨轻寒一人一车。
回的时候,辛缜便不肯让她再坐马车,而是抱着她上了流云的马背,然后拉着缰绳,让她坐在自己身前,心满意足的骑着马,信马由缰的在渭城夜市上闲逛。
莫羡识趣,没敢充当电灯泡,自己先回去了。
渭城夜市,长街漫漫,灯火如昼。
街头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是摊贩热闹的叫卖声,盛世的光景在眼前缓缓展开,让人心里不禁自然而然的安静宁和下来。
“阿缜,渭城的夜色真的很美。”
辛缜慵懒的应声,“嗯,这是你父亲治理过的地方。”
他很会说话,情商智商都高。
上天仿佛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了,让他拥有这么好的皮相的同时,还给了他寻常人没有的超凡智慧,聪明也就罢了,偏偏他还会说话,会逗趣,会哄女人开心。
没有比他再完美的男人了。
她这辈子怕是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杨轻寒听了心情舒畅,小手一直握住他温热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