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几乎是瞬间拍案而起,“住口!胡说!本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岂容你再次胡言乱语造谣生事!”
杨轻寒笑,“我就是开个玩笑,梁大人何必生气?”
梁大人脸色铁青,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了,又坐下来,语重心长道,“姑娘真是冤枉我了,本大人根本不认识什么周牧息!”
但他黑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话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
当年在造业司做事的小厮们曾给杨轻寒透露过一个细节。
周牧息性情刚直,经常为了建工的材料和资金与造业司梁大人争执,有一次,周牧息甚至找人找到了青楼,被刚从妓女床上爬起来的梁大人踹了个窝心脚,落下病根儿,时常心口疼痛。
后来,梁大人也处处避着周牧息。
还让人把周牧息捆起来扔进路边的臭水沟。
再后来,就是周牧息离家之后,无故失踪。
若是周牧息的失踪跟梁大人没有什么关联,那是绝无可能的。
就连老男人苟春林也意有所指的说过,“姓梁的这位,可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得罪了,可是要死人的。”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怎么从姓梁的口里掏出关于周牧息踪迹的消息。
“梁大人,您这园子修建得一派富贵气象,只怕比景王府还要富丽堂皇吧?”
梁大人瞪着双眼,“干你何事?”
杨轻寒摸了摸下巴,“我听说最近皇上倡廉反腐,正让人肃清朝廷腐败,你说,您这么铺张奢侈,要是被大理寺汴京府衙的人知道了,会怎样?”
梁大人愤怒的拍着桌子,“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威胁本大人?”
杨轻寒自从穿越到封建社会之后,她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你不能跟他讲道理。
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她美目微眯,直接从袖子里掏出尖利的锐箭,一把将梁大人肥胖的身子按在椅子里,一脚踩在他重要部位上。
被按住的老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啊!”
他发了狠,死死等着杨轻寒,怒吼,“你敢杀害朝廷命官?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本大人砍!”
李月儿也有些发懵,“大小姐……您……”
“今天,你不说也得说,不说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直接带走。”
姓梁的吓得浑身发抖,却从袖子里扔出一捧棕色粉末。
杨轻寒闪身一躲,电光火石间,仍旧将梁大人压制在椅子上。
“暗算我?”
姓梁的一哆嗦,害怕的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下半身。
杨轻寒用脚狠狠碾了碾。
“啊!”又是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求求你放过我啊!本大人要痛死了,来人啊,救命啊!”
几个拿着武器冲上来的府卫,欲前又止,看着杨轻寒一身戾气的模样,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小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
她身后有华妃,莫说一个梁大人,就是两个梁大人也不在话下。
杨轻寒冷勾嘴角,人狠话不多,箭尖用力抵着梁大人肥腻的脖子,在他脖间划出一道血痕。
梁大人摸了摸脖子上流出的血,瞬间吓尿了,“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姑娘息怒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不就是周牧息吗?我认识我认识!”
李月儿一愣,急切的问,“大人,我夫君在哪儿?”
梁大人眼神微闪,“你们先放开本大人,本大人就告诉你们!”
杨轻寒听他这语气,周牧息十有八九不太好,但碍于李月儿,却没多说什么。
她拂了拂衣上的棕色粉末,冷声问,“周牧息失踪那晚是不是来见你的?”
梁大人豆大的眼珠子转了转,“是是是,他经常来找本大人商量关于难民街的事儿,本大人堂堂造业司大员,岂能为这等小事烦恼,所以就把他交给了几个属下接待。”
杨轻寒面无表情,用箭尖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呢?”
“然后……然后本大人就没见到他了啊……”
“不可能!”李月儿道,“我夫君说会回家就一定会回家的!”
梁大人怕杨轻寒,但不代表他怕李月儿。
当即怒道,“他失踪了关本大人什么事!你们要找他就去找!本大人其余一概不知!”
杨轻寒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眼睛。
姓梁的在说谎。
“说,那天你们商量了什么事?”
“不就是长春广场上石雕的事?没有其他的了!”
杨轻寒,“石雕?”
她离开汴京已经有几年了,自然不知道长春街如今的变化。
只听李月儿解释道,“灾民们的民居修好之后,朝廷就在长春街的大广场上修建了一座三层楼高的仁宗石雕,以供万民爱戴敬仰。”
杨轻寒皱了皱眉,“石雕的事情,有什么好商量的。”
梁大人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姓周的不让修石雕,你说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石雕乃是当今陛下亲口让本大人修建的,他一介庶民,竟敢质疑天子的决定!其罪当诛!”
李月儿脸色一阵惨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杨轻寒,大概明白自己的夫君恐怕已经惨遭不测。
这么多年,找不到人影,只怕是被秘密杀害了……
杨轻寒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月儿,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