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华山派剑宗气宗相争,风清扬被设计离开,气宗趁机发难,夺了华山的掌控权,待他回来时,一切已成定局。
风清扬自觉愧对剑宗同门,便自刎而死。至今已不知过去几十年了,哪怕是尸体只怕也化作了白骨,又哪里还能寻到人。
见他不信,阮如苏便拉着他到洞外,于空地上使了一段剑法。那剑明明极软,到了她手里却如蛟龙出海,声势浩大。收放之间灵活多变,若是她当真想要自己性命,只怕自己也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他心中失落,却也觉得这样的剑法,可能也只有一心专研剑招的剑宗才能创出,连他师父,只怕也使不出。
阮如苏收了剑,神清气爽地道:“这剑法乃是我家中长辈所教,说是与风清扬前辈有旧。如今我既然上了华山,便想寻他问些事。”
听她如此说,令狐冲心想,她家中长辈难道也不是江湖中人,竟不知道我太师叔已仙逝多年,还嘱咐她来寻。
当下犹豫片刻,还是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风太师叔早已仙逝,你这样在山里乱走,不仅寻不到人,被师父发现了,只怕引起误会。”
说着便想去拉她,带她回去。此时回去,师父还未发现,晚了可就难说了。阮如苏心知今夜是不能再继续寻人了,只能提步欲走。
一枚松果擦过她的头,正正打在令狐冲的穴道上。不过瞬息之间,他人就一歪,将栽倒在地。
阮如苏忙扶他慢慢躺在地上,双眼看向松果飞来的方向,冷声喝道:“是谁?”
一个苍老却清晰的声音传出,带着笑意问她:“你既然寻我,怎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这声音她极熟悉,在平吉村,她不知听了多久。于是,阮如苏连眼睛都亮了,欢喜道:“风前辈!”
既然他也穿了回来,应该比她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要弄清原因,她就有希望离开这里。
其实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就这样一辈子不离开。反正在这她有爹爹,又不用被逼着改变剧情,还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过自己日子。
可是,系统在此界无法获得能量,就会逐渐消散,最终连她也会跟着死去。毕竟她还不是人,只是披着人身份的一个程序,是需要系统源源不断提供她能量的。
如今为了节约能量,系统已经开始陷入睡眠状态,再不找到线索,只怕它们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风清扬踏着月光出现时,仍旧是那副长须白发的模样,可是却比她遇见时要瘦削许多,连神情也犀利一些。
“你这女娃娃使的剑法是谁教你的?”风清扬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令狐冲,直直盯着阮如苏的剑问道。
听她唤自己女娃娃,而非‘阮小友’,阮如苏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人虽然是风清扬,却并非她认识的那个风清扬。
原本想要问出来的话,变成了谨慎的回答:“这剑法乃家中长辈所教,他老人家曾说过,观江湖之中,唯有您的剑法最是出众。且与我家同根同源,才嘱咐我见到您时,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她的剑法,刚才风清扬于树冠顶端看得一清二楚,虽与自己的不同,可观其剑意,却是异曲同工。当下有些好奇,便问她:“你家长辈姓甚名谁?”
“姓阮,名字却是不知道,只听我阿爹叫她阮婆婆。”阮如苏半真半假地道。
“姓阮……”风清扬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动,指着旁边一处险峰,面色平静道:“过两日,你到那处来寻我。”
阮如苏抬头看了一眼,恭敬道:“谢前辈。”
旭日东升,大地在朝阳照耀下,依然带着寒意。深秋的棉被总是那么温暖柔软,让人想要深埋其中,不愿离开。
砰砰砰!敲门声又重又急,还伴随着小女孩清脆地叫唤:“大师兄,大师兄,你再不起来做早课,爹爹就亲自来叫你了。”
令狐冲本还沉浸在温暖的梦中,突听有人提他师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嘴里嚷嚷道:“遭了遭了,被师父发现我起晚,我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脸也没洗,头发也随意地抓起,开门抄起自家师妹就往练武场赶。待岳不群来检查早课时,见到的就是正在积极练功的令狐冲,女儿岳灵珊在一旁,撑着个脑袋看,却是动也不动。
看了一眼他那不修边幅的大徒弟,岳不群心中纳闷,要说他与师妹都还算是齐整人,怎的教出来的大弟子却如此跳脱,真是怪哉!
“师父!”刚练完一个周天,令狐冲就忙站起来恭敬行礼,揉了揉自己几乎要散架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道,“我今日起晚了些,没来得及收拾……”
就算他不说,岳不群也不会知道。可是令狐冲极敬重师父师娘,不愿骗他们,便还是老实交代了。只暗暗对自己的屁股道了个歉,心道:屁股呀屁股,看来今日又要辛苦你了。
谁知,岳不群却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嘱咐他不可再有下次,便没在多说这事,反而问起了他的武功进度。
“我知道,我知道!大师兄现在可以一掌拍断两棵大树了!”岳灵珊骄傲地替令狐冲答道,那副模样竟是比他还高兴。
岳不群露出一个笑容,揉了揉她的头,欣慰地对令狐冲道:“你天资确实过人,是个练武的材料,如今还是要将心思放在习武上才好。”
听他这样说,令狐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阮如苏。他昨夜所见,应该不是梦,虽不知自己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