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部分他觉得不可靠的军官,便留在中军“襄助军务”实际就是监视控制起来。§派了自己的亲信过去接管人马。忙完这一切,又派人去叫刘之裴过来,想弄清楚他是怎么搞得,让达官兵们冲出了营房,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来。
没想到来得不是刘之裴,而是他的手下的一个亲兵。一问之下才知道他这族侄昨晚就被人杀死了。
“刘把总关照弟兄们集合起来,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他也没来,小的们去看了,才现他已经被人杀了!”那亲兵道,“咱们都没了主张,后来是有人送信,说中军这边达官兵造反正在围攻将军,大伙才赶紧赶了过来。”
“好你个马承祖!原来你早有阴谋!”刘丰生痛惜自己的族侄惨死,又想到马承祖一声招呼,外面就涌入几十号人来,说明他早有准备。今天之事真是险恶异常!
江面上,十几艘大艇冒着黑烟,突突的越了前面的单桅轻帆船,向着虎门、上横档岛等处驶去,艇上是装载的海兵第一远征队的士兵们。
虽然虎门的各处炮台营寨已经挂起了象征投顺的蓝色旗帜,但是士兵们依然非常紧张,按照平日里训练的样子,猫着身子,提着已经上好了火帽和刺刀的步枪,随时准备一跃而出,投入厮杀。江面上单桅帆船上的火炮也装定了标尺,炮口直指目标,随时准备开火。
登6没有生任何战斗,炮台上原本就只有少数看守的台兵,多是老弱,这些人连炮台火药库的钥匙都没有,平日里就是看护炮台,现江面上有可疑情况及时上报。舰队逼近之后虎门寨里既无将令传出,又无人出来指挥抵抗,眼瞅着髡贼大队人马逼近,没等刘丰生的“原地待命。不准抵抗”的将令传到便已经一哄而散了。海兵们登上各处炮台,已经是空无一人。
刘丰生全身披挂,率领全体军官站在虎门寨外,身边还有十多个太平墟的“父老。现在正是冬末初春时节。江面上吹过来的风寒意十足。几个衣着单薄的“父老”已经有些耐不住的跺脚哈手了。
相比之下,刘丰生这一边倒还显得齐整。只是比起完全麻木的“父老”们,降将们的心情更为忐忑。不管一个人的荣辱观如何,背主求荣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再者投降之后澳洲人会如何处置他们,不管贺新打了多少包票。降将们的心里依然犯嘀咕。
眼瞅着炮台上穿着蓝灰色衣服的澳洲人不断的从江面上登6,他们也愈赶到忧心忡忡。
正在心里打鼓,忽然一个澳洲人的兵飞快的奔来,问道:“哪个是虎门寨守将刘丰生?”
刘丰生赶紧应道:“卑职就是。”
“石志奇元老传你与虎门寨众将和缙绅们过去相见。”
刘丰生赶紧道:“是,卑职这就去。”
在虎门登6的是海兵第一远征队的指挥官石志奇。此刻正在亚娘鞋炮台后面的衙署里布置海兵队的布防接管工作。席亚洲要求他在占领虎门之后尽快在当地展开,牢牢控制住这个广州锁钥。
他原想直接进入虎门寨开设指挥部――营寨里房屋多,是现成的驻军营地。但是刚才来接应的城工部工作人员说虎门寨里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如今衙门里血流成河,还没清理。石志奇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这里落脚。
他从城工部那里已经大致了解到虎门寨中守将和驻军的情况。这些旧军官他并不感兴趣,但是眼下人手不足,到处都是捉襟见肘,这种杀起旧日袍泽毫不手软,立下了“投名状”的旧军人还可以暂时利用一下。
刘丰生一干人在卫兵的带领下走进炮台衙署的院子,走到距离滴水檐还有一丈远的地方,赶紧都跪下。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长有令,大家不必下跪,请刘将军进来!”
刘丰生一愣,心道髡贼打仗怎么还带女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大不敬”。他们不是“贼”,甚至也不是“澳洲人”,而是正儿八经的“长”。想到这里他赶紧起身,走上几步。报名道:“卑将刘丰生参见长。”
“不必多礼,进屋吧。”
刘丰生赶紧走进屋子,见屋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居中只有一张大桌,靠墙挂着不知什么东西,用帘子遮着。两个澳洲亲兵一左一右的站在屋门两侧。身上十字花挂着短铳。澳洲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乍一看穿得和亲兵的穿着并无二致,旁边还有一个女兵。他不敢多看,赶紧低下头来屏息凝神静候问。
“你就是刘丰生?”石志气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披挂毕恭毕敬的中年汉子,他看过刘丰生的资料:行伍出身,十六岁从军,累功积至千总,在奢安之乱中再获战功,得了个“游击”衔,又花钱运动了几年,才补上了虎门寨守备之职。
“是,卑将就是。”
石志奇想想他也真不容易,二十多年的戎马生涯,既上阵卖命又送钱走门路,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地位。看材料他三十几岁当上千总才娶到老婆,在广州购置住宅也是近几年的事情。材料里说他既贪财又吝啬,难怪城工部没费多大力气就说服了他投降。
“听说你的衙署里今天生一场恶战?”
“是。”刘丰生当即将今天一早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他怎么准备召集众将商议归附元老院,高希典和马承祖如何难,双方在中军衙署里生一场恶战。
“……高希典、马承祖狂妄悖乱,妄图螳臂挡车,以抗天兵,今已将此等丑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