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三月上巳桃花节。沉闷了太久的大炎皇宫之中,终于平添了一抹亮色。
很久没有出去走走的太后贺兰嫣决定向往常一样,带着宫里的公主嫔妃到皇家园林琼芳园赏桃花、赴觞宴。
腾出时间来的赫连瀛彻自然也一道出席。
为了使得公良缀儿、赫连芙灵和赫连芙柔她们不在宫里里闷着,赫连瀛彻也贴心地邀请她们同往。
上巳桃花节这日,城内的男女老少皆盛服而出,在江畔宴饮、郊游。
皇宫之中的太后嫔妃和公主也是珠围翠绕,盛装华服,一行人乘坐在皇家马车之中,浩浩荡荡地赶往皇家园林琼芳园。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灵与赫连瀛彻同乘一辆马车,而赫连芙柔则是陪伴在太后贺兰嫣的身边侍奉。其余的嫔妃宫娥都分别乘车前往。
出宫去往琼芳园的路上,与公良缀儿和皇帝哥哥赫连瀛彻同乘一辆马车的赫连芙灵,夹在两个人中间,有些许的不自在。
今日难得神清气爽,之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的赫连芙灵笑对皇帝哥哥赫连瀛彻和身旁坐着的公良缀儿说道:“灵儿怎么觉得,灵儿夹在皇帝哥哥和缀儿你的中间,气氛就感觉到有点怪怪的!”
公良缀儿不解其意,还很认真地问话只说了一半的赫连芙灵:“什么怪怪的?”
赫连芙灵瞟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赫连瀛彻,努了努嘴:“难道缀儿你没有发现,今天我皇帝哥哥的神情都太正经了些。连坐马车的姿势,都想是要上朝了一般。”
赫连芙灵说罢,掩口咯咯地笑。
赫连瀛彻扬起菱唇,启声问拿自己开心的赫连芙灵:“瞧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朕之前私下里有多不正经似的!”
“灵儿可没这么说,是皇帝哥哥自己这样以为的呦!”赫连芙灵又偷瞄了一眼公良缀儿,“哎,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太不懂事了!知道皇帝哥哥和嫂嫂乘坐一辆马车,就不应该过来凑热闹的!要不是,灵儿很久没有骑马,路又不大熟,要不然,灵儿就自己骑马,不在这里碍皇帝哥哥和缀儿嫂嫂的眼了!”
“芙灵,你又拿我和皇上打趣。”公良缀儿在赫连芙灵的身旁拉了拉她,害羞低语。
“我这可不是在打趣,灵儿分明说的是实话。不过,灵儿虽然脸皮厚了些,赖在皇帝哥哥的马车上不走,但是灵儿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该听的,灵儿不会去听,不该看的,灵儿也绝不会去看的。所以呀,”赫连芙灵说着,与公良缀儿换了一个位置,将公良缀儿推到了赫连瀛彻的身旁,“你和我皇帝哥哥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灵儿觉得不会打扰妨碍你们的。”
赫连芙灵说罢,乌溜溜地大眼睛,忽闪一转,瞅了瞅皇帝哥哥赫连瀛彻,有瞧了瞧一侧的公良缀儿。
只见赫连瀛彻和公良缀儿的脸上泛起些许的尴尬。赫连芙灵越是这么撮合打趣,两个人就越是不好在赫连芙灵面前,说什么。
公良缀儿尴尬地急忙假装掀开马车上的窗纱,看着街上朱服锦绮,擦肩接踵的热闹景象。
“浴乎七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近乎是同时,公良缀儿看着窗外的景致忽然想起了这句诗来,身后就闻听了赫连瀛彻喃言的一语。
赫连芙灵笑着插话,道:“皇帝哥哥连出行游玩,都不忘斗斗文采。可怜灵儿一个白丁,好巧不巧地夹在了两个鸿儒之间,那岂不是显得灵儿我肚子里更加没有墨水了起来!”
公良缀儿和赫连瀛彻二人看着赫连芙灵插科打诨,一脸滑稽的样子,禁不住相视一笑。
“这就对了嘛!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自然要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
赫连芙灵是调节气氛的小能手,是整个一板一眼的皇宫中,别具一格的开心果。
看着赫连芙灵重新恢复成了原本的快乐的样子,公良缀儿和赫连瀛彻心里都深深地为她感到高兴。
马车终于抵达琼芳园的园林入口处。
赫连瀛彻在小团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紧接着,赫连瀛彻又转身去接公良缀儿和赫连芙灵。
谁知赫连芙灵身轻如燕,轻巧地跳下了马车。随后,公良缀儿也跟着下来。
“缀儿,这就是你与朕曾经来过的地方。那年上巳桃花节,也是这样晴空万里的天气,朕记得你当时穿着一身芙蓉粉石榴长裙,腰间系着皓月白素带,只是清水芙蓉,素妆淡抹,就已经惊艳了时光。”
公良缀儿听闻赫连瀛彻这样说着,笑看眼前皇家气派,姹紫嫣红的琼芳园,怡然之感涌上心头。
待太后贺兰嫣也下了马车,其他妃嫔也落了轿之后,众人纷纷簇拥着皇帝赫连瀛彻和太后贺兰嫣,浩浩荡荡地进了琼芳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琼芳园中,娇艳的桃花层层盛开,一簇簇桃红,就像是一张张美艳芳华,又各具特色的少女的脸,或娇柔媚艳,热情似火,或清新别致,静雅如水。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公良缀儿随着众人,置身于一片姹紫嫣红地朝霞媚景之中。那随风轻歌曼舞,笑靥生辉的桃花,徐徐传来淡淡清雅的香气,怡心怡神。
众人随着蜿蜒曲折的芳菲林道,来到琼芳园中心花丛环抱之中的沁菲湖旁。那漾漾其旋,花帆远逐的湖水,倒映着丽人的倩影,涟漪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丽景致。令人心驰神往,酣醉流连。
赫连瀛彻和太后贺兰嫣落座在沁菲湖旁,其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