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缀儿重伤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夜。当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仍然被困在柔夷帐内,没有逃离成功。而赫连云玦则一直守在她的病榻前,眼窝凹陷,看起来好像一直未曾合过眼的样子。
公良缀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胸口的箭伤被抻了一下,隐隐作痛,像是再次被撕裂开了一般。
赫连云玦闻声急忙起身来到公良缀儿的榻前,将她扶住。
“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不宜起身走动的。”
耳边是赫连云玦关切的声音。
赫连云玦见公良缀儿不发一语,便知道公良缀儿一定是对她未能逃脱成功,未能重新回到赫连瀛彻的身边,而伤心失望。
“我知道,你醒来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见到赫连瀛彻,可惜你见到的人,却是我。你一定很失望吧?是我不顾你的心意,从赫连瀛彻手里将你抢回来的。你一定对我的怨恨更深了吧?不过,我并不后悔我将你抢回来。对我来说,就算留不住你的心,至少要留住你的人。更何况,我像赫连瀛彻报复的心愿还没有达成,又怎么会轻易放了你这个唯一可以要挟赫连瀛彻的人质呢!”
赫连云玦原来是像好生安慰公良缀儿,让公良缀儿安心在营内养伤的。可是当赫连瀛云玦看到公良缀儿醒来,看到自己时那种失望的眼神。还是深深地刺痛了赫连云玦的心。
为了公良缀儿昏迷期间不被单蠕的人所害,赫连云玦连续两日守在公良缀儿的榻前,寸步不离,生怕公良缀儿会出现意外。
而营内大夫给公良缀儿熬的药,赫连云玦也是自己先拿来尝一口,觉得没有问题,才敢给公良缀儿服用。
赫连云玦如此谨小慎微,面面俱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公良缀儿。然而,公良缀儿一心只想要回到赫连瀛彻的怀抱,对赫连云玦的付出,丝毫不领情。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又重新落回到了你们的手中了不是吗?你们救我,也无非是为了用我的性命来要挟瀛彻,达到你们的目的罢了。可惜,之前你们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是白忙活了一场,差点连你们手中唯一的筹码,都折在你们面前了。”
九死一生的公良缀儿面色十分苍白,原本红润的双唇,也淡得与憔悴苍白的脸色,几乎无异。
公良缀儿如此模样,让赫连云玦见了不由得心疼。
单蠕公主闻听侍卫来报,说是公良缀儿已经醒了,于是便起身,假意过来看望。
单蠕公主一见到公良缀儿的面,就齿牙春色的笑道:“你终于醒了!”
赫连云玦警觉地用身体挡住公良缀儿,谨慎地询问单蠕公主:“公主有孕在身,亲自来看一个重伤的病人,不太合适吧?”
单蠕公主知道,赫连云玦拐弯抹角地想让她走,省得惹得他的心上人公良缀儿不悦。
单蠕公主微微一笑,“我一听说公良缀儿醒了,就好心好意地过来探望。怎么我前脚刚见来,驸马就想让我出去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公主来回走动动了胎气。”
“驸马多虑了。我身体好着呢!方才营内的大夫给我把脉的时候,还说我腹中的胎儿健康得很。驸马突然有时间,开始关心起我们母子俩,我还真是有些感动呢。”
单蠕公主阴阳怪气地说着,目光却瞥过赫连云玦,直接扫向病榻上脸上依旧惨白的公良缀儿。
说话间,单蠕公主的侍女依玛已经端了鸡汤过来,放在了公良缀儿病榻旁的桌子上。
“我让依玛给我zuò_jī汤滋补身体的时候,多做了一份,特意留给公良缀儿,好好补养身体的。”单蠕公主说笑着,端起桌上的鸡汤,来到公良缀儿近前,“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单蠕公主说着,就舀起一勺要喂公良缀儿服用。
赫连云玦率先将单蠕公主手上的汤碗抢夺过来。
“这样的琐事,怎么能亲自劳烦公主呢。还是我来比较好。”赫连云玦说罢,端着那碗鸡汤,坐到公良缀儿的病榻边,舀起一勺鸡汤,轻轻抿了一口,见无毒,这才细细吹了,送入公良缀儿的口中。
然而,公良缀儿却根本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呦,我还是第一此看到驸马如此体贴一个女人。驸马亲自喂鸡汤,难不成是怕我给公良缀儿下毒?”单蠕公主说笑间,将话递了过去。
赫连云玦淡然回应,“公主知道,这里有我守着,又怎么会萌生如此歹心呢?我方才只不过是试试汤的温度而已。”
“公良缀儿,我单蠕的驸马对你真是关怀备至呀!”单蠕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是在咬牙切齿。
公良缀儿垂下眼帘,不想去理会单蠕公主和赫连云玦夫妻之间的争执。
单蠕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清眸一转,“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听说那个赫连瀛彻为了救你出去,可是被我们柔夷军的将士们砍了一刀,刺了一剑,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你若是还想见到赫连瀛彻或者是他的尸首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吃饭,尽快养好你的身体,才是正事。千万别油尽灯枯,连与赫连瀛彻做个苦命鸳鸯都凑不成对儿!弄巧成拙,阴阳永隔了,多令人惋惜呀!”
单蠕公主故意将赫连瀛彻受伤的消息告诉给公良缀儿,就是为了让公良缀儿急火攻心,大病一场。
果不其然,公良缀儿得知赫连瀛彻受伤,生死未卜之时,急得一口血涌了上来。
赫连云玦连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