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苏颜卿从蒙面人手中救下了公良缀儿,原本想要盘问蒙面人背后受谁人指使,奈何蒙面人使诈逃脱,苏颜卿终未能知晓蒙面人的真实身份。
之前黑衣人劫持公良缀儿的事件在先,苏颜卿早已有所警觉,处处小心提防。若不是不放心同样醉酒微醺的赫连芙灵去送不胜酒力的公良缀儿回房,而借故离席,保护公良缀儿左右,恐怕昨夜蒙面人早已得手。
即便苏颜卿怀疑那蒙面人的身份,没有证据还是无法推断蒙面人就是父皇苏元嗣派来的杀手。
然昨夜所见,那蒙面人的举动,又不像是有杀害公良缀儿之意。苏颜卿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难以笃定。
今日,公良缀儿亲自来别院向苏颜卿求证,可见公良缀儿不是酒醒之后,记起了什么,就是醒来后发现了什么异样。
苏颜卿本不想瞒她,但此事事关苏颜卿的谍司身份和苏颜卿背后的北冥大业,所以,苏颜卿只得将不利于自己和北冥的内容隐去。
苏颜卿笑顾,温言回答:“昨夜我因小酌微醺,所以提前离席回房休息。结果在路上遇到了醉倒在石台上的你,于是就将你扶回了房间。”
苏颜卿的回答言简意赅,却不能消除公良缀儿心下的怀疑。因为苏颜卿并不知道,昨夜他好心为公良缀儿系上的领扣,出了一点纰漏,继而引起了公良缀儿的怀疑。
公良缀儿抬眸凝视苏颜卿的眼睛,神情怅然若失,满腹疑问:“苏先生可是对我说了实情?”
公良缀儿脸上的神色,让苏颜卿隐隐察觉到事情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好圆场过去。然而苏颜卿到底是想不清楚,昨夜醉醺如泥的公良缀儿记起了什么,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苏颜卿俊颜笑顾,柔声启问:“我说的句句属实。难道缀儿姑娘不相信颜卿所说的话?”
公良缀儿怕引起苏颜卿的误会,随即摇摇头,小心求证:“我并非是不相信苏先生的话。只是,昨夜苏先生看到我时,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比如被、服装,发饰……”
公良缀儿一语点醒苏颜卿。昨夜唯一能露出马脚的只有苏颜卿为公良缀儿系上的扣子,难道……
苏颜卿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恍然叹道:“昨夜你喝醉了,可能是领口系得紧些,你不舒服,所以就解开了两个扣子,我扶你回房的路上恰好注意到,因怕你冷,所以我就帮你将衣领上的扣子重新系好。莫非,是我系得不对,引起了缀儿姑娘的不适?”
公良缀儿闻听苏颜卿此话,脸上腾地一下红了,公良缀儿下意识的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衣领,羞眸怯问:“果真只是苏先生帮我系上了两个领扣?”
苏颜卿温柔一笑,连连赔罪道:“我知道昨晚为你系上衣领上的扣子有些唐突失礼,但实在是担心缀儿姑娘着凉,才不得以为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缀儿姑娘见谅。”
苏颜卿言辞诚恳,频频赔礼。
公良缀儿虽然韶羞难当,但是苏颜卿此举亦是出于好意,公良缀儿也不好因此怪罪。只觉得此刻单独面对苏颜卿有些尴尬。
公良缀儿在苏颜卿的住所小坐了片刻,就借故离开了别院。
书童阿福撞见公良缀儿脸色微红,匆忙而去,并不知昨夜缘由,心中只道奇怪。阿福回了厅房,又见苏颜卿伏案思忧入神,便猜测苏颜卿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关缀儿姑娘的棘手之事。
阿福抢进一步,恭声道:“阿福刚才看到缀儿姑娘匆忙离去,脸上好似还有些羞赧之态,不知为何。然公子这边又凝神思索,沉默不语。莫非,缀儿姑娘和公子之间有了进一步的……”
“休要胡说!”
阿福的话未说完,苏颜卿就先抢声打断。
阿福不明所以,搔首细问:“那缀儿姑娘为何羞面而逃?公子又因何凝神伏父允案忧思?难不成,缀儿姑娘又遇到什么难事,有求于公子?”
苏颜卿轻叹而答:“我昨晚赴宴回来时,遇见一蒙面人要对醉醺的缀儿不利,所以出手相救,但还是让那蒙面人逃脱了。今日缀儿前来求证昨夜之事,我怕暴露身份,无法如实相告,只得隐去部分,诉与她听。”
“既然是公子救了缀儿姑娘,缀儿姑娘即便不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也不应该脸红仓促而走啊?”阿福还是不明所以。
苏颜卿想到被公良缀儿盘问的领扣,心中不解因何会被缀儿发现,所以开口问阿福:“领扣的系法有很多种吗?”
“啊?”阿福被苏颜卿问的一愣,心下想公子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竟扯到了领扣的系法上。
阿福刚认真想着如何回答,却闻苏颜卿自顾自的说道:“算了,问你,你也是不知道。”
苏颜卿寻思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公良缀儿是如何发现那两个扣子系得不一样的。
阿福一头雾水,傻傻笑问:“公子不会是为了系扣子的事发愁吧?”
苏颜卿别过头去,并不理会。
阿福转念一想方才遇到公良缀儿的情景和苏颜卿莫名其妙的问话,豁然开朗。
“公子昨夜该不会是好意系上了缀儿姑娘的衣扣,被缀儿姑娘发现了吧?”
若不是阿福深知苏颜卿的为人,还容易将此事想偏。
苏颜卿轻咳了一声,仍不语。
阿福心中更加明白了一二。
阿福笑道:“要说公子哪点都好,就是对女孩子的事,知之甚少。公子破天荒,第一次给一个女孩子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