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瑛兄归隐田园幽谷,不理世事,皇上本不忍心打扰。但现在皇上确实是遇到了棘手之事,所以不得不派我前来向你询问。”
弗隐继续说道:“自从皇上击退了安南王赫连云玦的叛军之后,至今仍有一些安南王赫连云玦的余孽残留在大炎四处,潜伏于百姓之中暗中活动。其中最具危害性的,就是安南王赫连云玦之前培养的敢死队‘幽灵斩’。此事事关大炎的江山社稷永固,皇上已经下令,务必要清除‘幽灵斩’等安南王麾下残留的余孽,还大炎太平。容瑛兄之前毕竟是安南王赫连云玦的心腹,对‘幽灵斩’之事应该有所了解,所以皇上命我前来打听‘幽灵斩’余孽的下落。希望容瑛兄能为大局考虑,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也好向皇上复命,早一点除尽‘幽灵斩’余孽,还国之太平。”
容瑛听了弗隐之言,得知弗隐此次前来是想来撬开自己的口,打探有关“幽灵斩”之事,心中便有些抵触。
现在的容瑛已经决心远离朝政,他既不效命于朝廷,又脱离了安南王赫连云玦的掌控,不再是赫连云玦的部下。所以对于此前有关安南王赫连云玦之事,容瑛尽当做不见不闻不知。没想到容瑛隐居于幽谷,还是被皇帝赫连瀛彻发现,如今又命了弗隐前来询问旧事。容瑛不好婉拒圣恩,又不能和盘托出实情,卖掉之前的主子,只得装傻充愣,一问摇头三不知。
容瑛朗声答道:“我虽然曾经在安南王府生活,跟随安南王多年,但弗少侠所说的‘幽灵斩’,我容瑛还是第一次听说。或许皇上觉得我曾经是安南王的左膀右臂,又是他的心腹,理应知道一些府内的机密。其实弗少侠也与安南王打过交道,弗少侠应该也深知安南王做事向来留三分,滴水不漏,所做的每一件要事,都会由专门的人来负责处理,至于其他人是完全不知情的。而弗少侠所说的‘幽灵斩’并非是我负责管理执行之务,因此我对‘幽灵斩’的下落也是全然不知。抱歉,容瑛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上皇上和弗少侠的忙了。”
自小在江湖闯荡的弗隐,有阅人之能。面对眼前决口不提旧主机密的容瑛,弗隐自然看得出来,容瑛对事关安南王府之事,有所保留,不愿站出来说明,趟这趟浑水。
弗隐只好出言共情,将宫中发现安南王余孽艾司差点毒害了皇后娘娘之事,诉与容瑛听,希望能感化容瑛,让他主动说出实情。
容瑛闻听皇后贺兰蝶梦差点被安插在鸾凤宫的线人艾司毒害,心中难免有些波动。因为此时此刻容瑛的身份和立场的不同,导致容瑛对艾司做出伤害无辜的举动颇为愤怒。
即便在曾是对手下属的容瑛看来,当朝皇后贺兰蝶梦是历朝历代以来难得的贤后。如此仁慈宽厚的皇后却在宫中遭遇毒手,让容瑛听了都极为愤慨。
弗隐看出了容瑛脸上的细微变化,看破容瑛眼中隐隐透出的怒火正是为了艾司毒害皇后之事的愤怒。
弗隐耐心劝说道:“安南王赫连云玦手下的‘幽灵斩’等余孽都曾经在大炎帝城中做过什么,我相信容瑛兄应该早已有所耳闻。他们曾假扮边蛮之人,混入百姓之中,杀人放火,肆意妄为,祸害了城中多少无辜的百姓!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敢死队难道就是安南王赫连云玦口中所言的忠义之队吗?!如今叛王余孽还在城中,甚至是散落在大炎民间各地,对大炎的百姓来讲就是随时可能引起骚乱的祸患。这些祸患不除,大炎百姓将永无安宁太平之日!容瑛兄若是真的心系大炎的百姓,就请容瑛兄将你所知道的如实相告,这对大炎和大炎百姓们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弗隐此番话,触动了本想置身事外的容瑛。
容瑛埋首沉默了片刻,方才抬眸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幽灵斩’的下落,我想,这个世上除了安南王本人知道以外,也就唯有安南王的主事大丫鬟鸳儿知道有关‘幽灵斩’的详情了。弗少侠若是真的想追查‘幽灵斩’的匿身之所,不妨先找到鸳儿,问问她,自然就会知晓。”
弗隐旁敲侧击,用尽了方法,终于从守口如瓶的容瑛口中得知了有关幽灵斩的一点点线索。
弗隐又小坐了片刻,与容瑛闲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弗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坐打扰了。容瑛兄多加保重!弗隐告辞!”
容瑛起身将弗隐送出门外。
见弗隐走远,农庄后院才飘飘然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那少妇来至容瑛身旁,朱唇轻启:“弗少侠是来打探幽灵斩下落的?”
容瑛转身,但见一身农妇打扮的南宫如站立在自己身旁,启声问话。
容瑛颔首点头,道:“如姑娘都听见了?”
南宫如点头一笑:“我在隔壁的竹屋内听得真切。弗隐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打探‘幽灵斩’下落的。你为何不如实相告?”
容瑛轻声回应:“弗少侠所问之事,容瑛确实不知。当年事关‘幽灵斩’之事,王爷都是全权交付鸳儿处理,并未曾让我插手。”
南宫如笑叹:“以赫连云玦做事的谨慎多疑,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弗隐此番一来,容瑛心中隐隐担心处境的暴露。
容瑛开口问道:“如今皇上对我的住处了如指掌,我们要不要搬离这个是非之地?防止日后再有闲杂人等的叨扰。”
南宫如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皇上若是真的想找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