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克抬手指着面前沉迷于儿女私情的单蠕公主,嗔怒道:“你敢!你若是执意嫁给赫连云玦,朕就先把赫连云玦的脑袋砍下来!”
单蠕公主以为自己撒撒娇,装装横,父王吉尔克就会点头答应自己与赫连云玦的婚事。没想到吉尔克这次真的发起了大怒,还威胁单蠕公主,要将赫连云玦赶尽杀绝。
单蠕公主一心护着赫连云玦,面对父王吉尔克的步步紧逼,单蠕公主只得奋起一搏。
单蠕公主顾不得一个未出阁女孩子的礼义廉耻,随口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自毁清白道:“父王为何如此狠心,非要对赫连云玦赶尽杀绝不可?!既然父王不愿意成全女儿,那么事到如今,女儿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只能将真相告知父王,女儿已经是赫连云玦的人了!难道父王就忍心杀了赫连云玦,看着您最心爱的女儿守寡一辈子吗?!”
单蠕公主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句句扎在吉尔克的心上。吉尔克万万没有料到,身体还在康复期的赫连云玦会为了实现心中的野心,与自己的女儿耳鬓厮磨,生米煮成了熟饭!
可是到如今,悔之晚矣,赫连云玦与单蠕公主二人木已成舟,事关单蠕公主的声誉,吉尔克不得不维护女儿的清白。单蠕公主这招“先斩后奏”之举,让吉尔克这个做父王的不得不咬牙妥协,做出让步。
单蠕公主见父王吉尔克还在犹豫,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央求道:“父王若是一定要拆散我和云玦,那女儿就只有以死明志,追随云玦而去!到时候,恕女儿不能为父王尽孝了。”
单蠕公主为了能让父王吉尔克答应她与赫连云玦的婚事,不惜在吉尔克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全然不顾自己公主的尊贵身份和形象。
吉尔克担心女儿单蠕公主嫁给赫连云玦会被利用,会受委屈,可是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哭求,甚至用生命威胁。
爱女心切的吉尔克心中纵然对赫连云玦成为柔夷驸马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满意,不愿意,也抵不住女儿心伤欲绝的两行眼泪。
吉尔克沉重的叹了一声,一摊手,道:“事关你的声誉,你与赫连云玦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要父王还有何话可说!”
单蠕公主终于等到父王吉尔克松口,这才止住了眼泪,启声确认:“父王真的同意女儿与赫连云玦的婚事了?”
吉尔克咬着后槽牙,勉强地点了点头。
单蠕公主连忙起身,破涕为笑,对父王吉尔克千恩万谢。
吉尔克冷静回应,好意提醒道:“不过,父王丑话可是说在前面!婚后,他赫连云玦要是胆敢对朕的宝贝女儿你不好,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到时候,你可别一味地护着他!”
单蠕公主抬眸回道:“父王放心好了!他赫连云玦要是敢欺负我,或是对我不忠,不用父王动手,单蠕自己就会亲手给他教训!不过,云玦是个温柔儒雅之人,所以,父王担心的事,是不会出现的。”
“但愿如此吧!”
吉尔克停顿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既然铁了心要嫁给赫连云玦,那么此事宜早不宜迟,也要早点定了婚期才是。你倒是说说看,你自己是如何打算的?”
吉尔克在女儿单蠕公主的婚姻大事上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既然已经同意了单蠕和赫连云玦的婚事,那么婚期和婚礼筹办方面的小事,自然也就放权,听取单蠕公主自己的意见了。
单蠕公主一脸幸福喜悦,笑着回答:“女儿都想好了,这里是柔夷,不是大炎,也不讲究什么择良辰吉日完婚的说法。赫连云玦既然要成为我柔夷的驸马,自然要入乡随俗,一切礼节按照柔夷的风俗去走。所以,依女儿说,我与云玦的婚事宜早不宜晚。现在已经是月底,不如下个月月初就举行婚礼庆典,我与云玦拜堂成亲。”
吉尔克摇摇头,道:“下月月初就办婚礼,是不是太仓促了些!朕毕竟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再怎么说,也是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怎么可以过于草率唐突呢。不如这样,将你和赫连云玦的婚期再延后几天,下月月中之时,再举行婚礼岂不是时间上更充沛一些!”
单蠕公主自认为早已抓住了赫连云玦的心,那么迟几日出嫁,对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的单蠕公主来说,也完全没有关系。
单蠕公主点头,乖巧说道:“单蠕一切听父王安排就是了!”
吉尔克想到赫连云玦是大炎安南王的身份,不仅担忧道:“不过,有一件事,也要格外注意才行。赫连云玦曾经举兵篡位失败,对大炎皇位的野心由来已久,但毕竟他曾代表大炎出征,与我柔夷交战。如今柔夷的公主嫁给了大炎的废王,此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况且,你成婚之日,柔夷帝城百姓定会在城中为你庆祝。若是被百姓们得知柔夷驸马的身份,朕与你的颜面可皆是荡然无存!”
“父王担忧之事,女儿我已经替父王提前想到了!此解决方法非常简单,无非是让赫连云玦在婚前写下他与大炎从此决裂的志向书,昭告天下。那他赫连云玦自然就名正言顺的成为投靠我柔夷的朋友,有了这个盟友的身份,女儿不相信,城中的百姓和朝臣们还有何话可说!”单蠕公主清晰谋划,一一讲解。
吉尔克道:“若是赫连云玦不肯写下这志向书,又要如何?”
吉尔克的问话,完全难不倒冰雪聪明的单蠕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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