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卿与黑衣人一路向北冥国都而行,一转眼已经是傍晚时分。二人在沿途的一家客栈歇脚。
一路上苏颜卿故意绝口不提有关公良缀儿下落的事,意图蒙惑黑衣人,让黑衣人误以为苏颜卿已经对其足够信任。
苏颜卿在等待一个时机,他想让黑衣人自己亲自说出公良缀儿的下落,露出破绽。
用过了晚饭的黑衣人和苏颜卿各自回房休息。黑衣人为了防止苏颜卿中途变卦逃脱,特意住在苏颜卿的套间之外。时刻监视苏颜卿的动向。
苏颜卿酒足饭饱,佯装困意,一头栽倒在榻上和衣假寐。
黑衣人刚开始不放心,便在苏颜卿房外守了一阵,见苏颜卿毫无动静,以为苏颜卿真的睡着了,这才转身走远。
苏颜卿闻听黑衣人的脚步声远去,蹭的一声起身,出了房门,悄悄地跟在黑衣人的后面。只见那黑衣人出现在离客栈不远的小树林里停下。
苏颜卿追上来时,却见那黑衣人面前又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略高挑清瘦一些的黑衣人。
苏颜卿心中诧异,不动声色地藏身在两个黑衣人会面的不远处,观望动向,侧耳细听。
只听那个高挑清瘦一些的黑衣人问身材中等的黑衣人道:“王爷已经决定回北冥了。我们是否要按照与王爷的约定将公良缀送回御戎卫营?”
中等身材的黑衣人不进不忙的狞笑道:“你我这般做杀手的,难道还会如此天真?!我们与王爷的约定无非是要利用公良缀这个人质先稳住王爷,让王爷心甘情愿地跟我们回北冥复命而已。至于那个被抓来的公良缀,她可是圣上在你我二人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你我又怎可违背圣意,私下放了她。”
身材高挑清瘦些的黑衣人慌声道:“我们要是真的杀了那公良缀,事后若是被王爷知道了,王爷岂不是要记恨你我一辈子。况且,我觉得那个公良缀与我们之前奉命追杀的歹人不同。公良缀虽然身为大炎女子,女扮男装混入御戎卫营,赢得了常山王的倾慕,但她本身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罪不至死,我相信圣上也许只是之时气话,说不定转念一想,也会放了公良缀一马。我们不如放了那公良缀一条生路,日后常山王回到北冥追问起来,我们也好有个退路答复,何必非得要赶尽杀绝呢。”
中等身材的黑衣人斥责道:“你做杀手不是一两天的时间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妇人之仁!你今日若是一时心软留下了那个公良缀,保不齐日后常山王还会惦念她,搞不好王爷还会重新跑回大炎境内来找她,与她死灰复燃。常山王毕竟是圣上最中意、最看中的皇子,若不是常山王不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出,圣上当初说不定就会直接立常山王为太子。圣上将潜伏大炎的使命唯独交付给了常山王,就是圣上对常山王能力的认可和绝对的信任。可是常山王现在却迷恋上了大炎女子,甚至为了这个大炎女子第一次违抗圣意,逃婚不娶。此妖女利用美色迷惑了常山王,阻碍了北冥皇室的雄图霸业,就已经是十恶不赦之罪,我们此次奉命了结了她,也是给了她一个痛快。对圣上来说,迷惑王爷的大炎妖女必须除尽,不能让一个外族女人迷了王爷的心智。况且,我们若不动手,圣上也会在派别的杀手动手。总之,这个公良缀是难逃一死!”
中等身材的黑衣人又吩咐道:“我要留在客栈守着王爷,分身乏术,你现在立即回去,即刻了结了公良缀的性命,务必要确保公良缀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身材高挑清瘦的黑衣人闻听此话,职责在身,再无话可说,只得奉命行事。于是向身材中等的黑衣人抱拳告辞,转首飞身离去。
苏颜卿在二人附近听的真切,苏颜卿早已料到他们会留有这一手,于是苏颜卿即刻动身,足尖点地,飞身行紧紧跟在身材高挑清瘦的黑衣人后面。
那黑衣人轻功极佳,行动也极为谨慎小心。若不是苏颜卿的功夫在那黑衣人之上,那黑衣人定会发现苏颜卿的跟踪。
苏颜卿连跟随高挑黑衣人一路穿小路回到帝城,潜入御戎卫营营外的密林之中。
此前苏颜卿原本以为黑衣人有可能将公良缀儿藏匿在营外废弃的小木屋之中,但黑衣人比苏颜卿想象的要聪明谨慎的多。
那身材高挑的黑衣人在林中左穿右穿,绕了两三个来回,这才在小木屋门前停下,瞭望四周,在未发现异常的情况下,开门侧身进去。
苏颜卿跟在黑衣人后面,来到小木屋房门外,听屋内并无动静,于是轻身而入,却见小木屋中漆黑一片。借着门缝透过的月光看去,苏颜卿才发现这间废弃的小屋木中并无一人。之前苏颜卿亲眼看着开门进来的黑衣人也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苏颜卿沉住气,在房间内摸索着,发现了小木屋的房门直通一处狭长的甬道,那甬道蜿蜒曲折。走了许久在走到那甬道的尽头。然而出乎苏颜卿意料之外的是,那条狭长甬道的尽头,竟然是一堵墙。
小木屋后门这条狭长的甬道是黑衣人离开木屋唯一的通道。苏颜卿并不相信此处无路。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无功而返,悻悻而归。但苏颜卿不同。
从十一岁开始,身为北冥皇子的苏颜卿就在北冥皇帝的有意栽培在学习各项北冥谍者的机关技能。苏颜卿对破解机关暗道的技法甚为熟悉,面前这堵看上去是实体的墙壁,苏颜卿却能凭借日积月累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