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卓说话之时,赫连瀛彻不知何时站立在不远处观望。尚卓一眼瞥见,想起赫连瀛彻之前交代要对公良缀儿一视同仁的话,于是点名公良缀儿道:“公良缀!”
公良缀儿应声出列,来到尚卓近旁。
尚卓道:“听说你的骑射并不熟练,不如你上马骑乘一圈,我好从旁指导,从纠正你的骑射动作开始,教大家动作要领。”
公良缀儿没预料到尚卓第一个就叫到自己,但既然如此,公良缀儿也只能忍住身子不适,纵身上马。
公良缀儿在马上沿着训练场骑乘一圈后,回到原处。
尚卓直言道:“以公良二公子骑马的速度,若是赏花观景尚可,要论骑马射猎,公子这速度别说是追上才狼虎豹,就是追赶一只小鹿一只兔子都未必能追赶得上。”
公良缀儿虚心听着,将尚卓对她方才骑马时的动作姿势的点评与纠正一一牢记于心。
赫连瀛彻就坐在不远处观望着公良缀儿的一举一动,深知公良缀儿身体不适的赫连瀛彻,并没有想就此放弃考验公良缀儿的意志。如果公良缀儿真的要今早摆脱自己,那么借由身体不适,不参加骑射训练,到时候提前退出,就可以向赫连瀛彻允诺的那样,放她出帝城,送她回平西。
但如果公良缀儿自己想要为了家族荣誉而坚持,那么本着对她负责的赫连瀛彻就更有必要让公良缀儿提前知道这条家族荣耀之路有多荆棘,多泥泞。公良缀儿身为女儿身,在男人的世界内竞争本不是女孩子应该涉猎的项目,有多辛苦,更有多残酷。
赫连瀛彻不是一个心狠之人,尤其是对公良缀儿更是做不到坐视不理,但是这一次,赫连瀛彻却比公良缀儿更早下定决心,陪着公良缀儿一起经受残酷的训练与考验。赫连瀛彻想让公良缀儿知道,无论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会是那个永远远守护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的人。
尚卓当着其他质子的面,纠正点评公良缀儿方才的骑马动作,而后又重新要求公良缀儿再次上马,按照之前尚卓纠正的动作,完成骑马的项目。
公良缀儿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再次上马。在尚卓没有说停之前,一直策马。接连三圈,公良缀儿在尚卓的要求下,加快速度,可是身体也渐渐似被掏空。直到尚卓冲公良缀儿微微点头,公良缀儿这才勒住缰绳,下了马背。
尚卓点头道:“你方才的练习,比之前的那次好了很多,不过,我所说的要点还是不熟练,日后还多加练习。”
公良缀儿一一应下,回归队中。
尚卓又开始点名,让其他质子依次上马演练,并一一更正动作,重申要领。其他质子也一一记下。
七位质子中,比公良缀儿的不熟更令尚卓挠头的是仅有七岁,还有些心性不定的余灵均。
余灵均个头不大,人却机灵,奈何终究是个孩子,因为心心念念地想着课后的玩耍,所以在独自上马时,总是心不在焉。
尚卓见余灵均总是走神,就故意冷不丁的问他几个要领问题,聪明过人的余灵均竟能丝毫不漏的立马回答上来。
这聪明过人,却又调皮贪玩的余灵均,总是让尚卓无可奈何。
接下来,尚卓又开始教授七人射箭。
公良缀儿的拉弓搭箭的动作虽然标准,但是力道不够,根本射不中靶心。即使公良缀儿拼尽了全力,也仍然无法与自己女子柔弱的身体抗衡。
眼看着除了年幼的余灵均外,其他质子射箭都渐入佳境,得心应手,自己却迟迟止步不前,不甘人后的公良缀儿心中就有些许失落。
赫连瀛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深邃的星眸里,掠过一丝心疼。
小团子侍奉在赫连瀛彻身边,将训练场上公良缀儿体力不支却强撑着一次又一次反复射箭练习,看在眼里。小团子知道赫连瀛彻看着这样苦苦坚持的公良缀儿会不由得心疼,于是从旁劝道:“公良二公子体弱,已经坚持到此时已经实属不易。只怕再这么强撑下去,会熬坏了身子,不如皇上让尚教头将公良二公子换下来,休息休息。”
赫连瀛彻双眸中映着公良缀儿咬牙训练的影子,沉声道:“她自己都没有放弃的事,朕又为何要打断?”
“这……”
小团子是替赫连瀛彻着急,毕竟公良缀儿是赫连瀛彻心间上的人,万一因为此次集训有了什么闪失,赫连瀛彻岂不是又要为之心疼难过。
赫连瀛彻放手公良缀儿去做,并没有强加干涉的意思。小团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陪着赫连瀛彻看着训练场上集训的七位公子。
尚卓在七人身后来回巡视,他早已看到公良缀儿拉弓的手臂微微颤抖,似是体力不支,想劝公良缀儿休息。但见不远处的赫连瀛彻尚未发话,也不好违命劝慰。
尚卓来到公良缀儿近前,道:“以公良二公子的体能根本承受不了大密度的骑射集训,公良二公子现在连弓箭都拿不稳,还怎么射中靶心?!”
公良缀儿被尚卓训斥,心中尽是委屈,可她仍不想放弃,一直苦苦支撑,继续练习。但箭箭射空,徒劳无功。
尚卓叹了口气,随手将腰间的佩剑拿下,搭在公良缀儿双臂中间,公良缀儿本就承受不不住的双臂抖得越来越厉害,直到一时间再也承受不住,双臂一失力,连弓带箭一起失手,掉落到地上。
“我说过,你这样是不行的!与着急进行骑射训练相比,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要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