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雪山之上,飞过一只漆黑的乌鸦。
这可能是艾泽拉斯分布分布最广泛的鸟类,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奥特兰克,它们的羽毛并不耐严寒,也没有哪一种鸦属鸟类拥有能够飞越雪山的飞行高度——显然这只黑色的鸟儿并不普通。
它飞过了雪山,再飞过了一片广袤的平原和一个巨大的湖泊,来到了一座喧闹而繁华的人类城市上空,它盘旋了一阵,似乎对这里有些迟疑,而后仿佛突然明确了方向似的,非常果决地向北方飞去。
在这只乌鸦盘旋位置的正下方,恰好就是整个洛丹伦的核心——王宫,乌鸦的经过并没有影响到什么,毕竟即便守备再森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几千米高空的一只黑鸟,反而是一匹狂奔的骏马带来了不小的骚乱。高大的身躯,如雷的蹄声,这显然是一匹经过圣光之力灌注的白银之手战马,在高速下简直就是一台横冲直撞的坦克。
巡逻的皇家卫兵很自觉地让开道路,没有任何阻拦的想法,他们很清楚能在王宫内部纵马的会是谁。战马一路疾驰,直到接近皇家马厩才逐渐减慢速度,马背上的骑士在战马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情况下就一个漂亮的姿势跳了下来,极为利落潇洒。这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面孔硬朗,一头小麦色的金发被汗水浸润,显得乱糟糟的。
早有一名身穿军官服的皇家卫士在此等候,他迅速拉住有些受惊的白银之手战马的缰绳,“您的骑术又精湛了,殿下,不过下次您最好不要忘了您的随身护卫,我想他们在后面一定追的很辛苦。”军官说道。
“别担心,法瑞克,我已经提前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毕竟我显然不可能在王宫里遭遇需要他们来对抗的危险。”十八岁的王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笑着对他忠诚的亲卫队长说道。
法瑞克已经担任这个职务快十年了,对阿尔萨斯来说他就等同于朋友和长辈。
“对了,艾萨克斯呢?”阿尔萨斯又问道,以往每次他从学院回来艾萨克斯都会迎接他并关心各种生活细节,甚至还会问一些类似于“有没有摔死马”、“有没有和女孩子做一些该做或者不该做的事情”这样的奇怪问题,然而今天阿尔萨斯却并没有看到兄长的身影。
“大王子殿下在圣心礼拜堂,他让您回来之后就去见他。”
“明白了。“阿尔萨斯点点头,”那么一会儿见,法瑞克。”他转而看向马厩中一匹有着漂亮银白色皮毛的骏马,“你好啊,亮银,看来你过得很容舒服啊,毕竟跟着那个宅女卡莉亚很少会有活要干,是吧?”
他还记得这匹当年被卡莉亚威逼利诱夺取的小马。至于“宅女”则是艾萨克斯对卡莉亚的调侃,因为随着年龄增长,长公主殿下变得愈发文静起来,全没有小时候那种任性娇蛮的样子。阿尔萨斯觉得这个这个奇特的词汇很适合现在的皇姐,于是也就跟着叫了。
圣心礼拜堂的距离并不远,穿过东部花园就可以看到圣剑祭坛,而圣心礼拜堂就在祭坛的后面。这两座都是新近才修建的建筑,并且装饰陈设都非常奢侈,与米奈希尔王室一向的简约风格大相庭径,然而一向保守的泰瑞纳斯竟然对此毫无意义,甚至还颇为不满,认为这两座建筑的豪华不足以代表洛丹伦的国力。
,原因无他,毕竟人类第一位皇帝的身份足以匹配任何程度的奢华。
一想起四年前泰瑞纳斯得知自己宝贝大儿子随便捣鼓了几下就找到了人皇之剑后的表情,阿尔萨斯就必须强忍住笑意。艾萨克斯说老国王之所以会对索拉丁之魂如此“热情招待”,其中必然有置气的因素,毕竟三千年前洛丹伦也是索拉丁征服的土地之一,泰瑞纳斯显然有一种为祖先挣点脸面的想法。阿尔萨斯对此完全赞同。
阿尔萨斯注视着祭坛中央那把悬空的暗金色巨剑,突然心生感慨,一向只存在于历史传说中的斯多姆卡,被发掘出来之后并没有应用于战场,而是被当做图腾直接供了起来,怎么都有一种明珠暗投之感。
“其他任何种族,哪怕是一个兽人可以直接将斯多姆卡当做一般性质的传说武器使用,但我们人类不行,这把剑的政治意义实在重大,甚至远超其神器本身的价值。”艾萨克斯是这样解释的,“身为王子的我俩最好不要碰它,而父亲又不是一位战士,更何况现在以及将来一段时间内都不是洛丹伦统一诸国的时候,所以这把剑目前最好的位置就是神坛。”
阿尔萨斯对此并不太理解,确实在泰瑞纳斯还在位时两兄弟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试图成为斯多姆卡的新主人,但他在皇家军事学院的政治类课程可是都拿到了优秀的成绩,要知道那些教授认为洛丹伦罢黜奥特兰克王室匹瑞诺德家族、利用克罗雷家族强行分裂吉尔尼斯家族的行为都昭示着勃勃野心,下一步必然就是掀起吞并狂潮,这个时间点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大王子继位之时,但按照艾萨克斯本人的意思,他似乎想当一个和平主义者?
阿尔萨斯突然很不明白自己这位兄长的真实想法了,但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想法,对于这时常有惊人之举的艾萨克斯,他还是非常服气的。
阿尔萨斯绕过圣剑祭坛,走进了圣心礼拜堂,这座名义上的宗教建筑实际上就是索拉丁之魂的居所,泰瑞纳斯在第一时间就公布了获得斯多姆卡的消息,却隐瞒了索拉丁大帝英魂仍在的事实,这个消息被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