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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锦问他们:“你们用了吗?”
戚曜灵道:“用了,我等了半个时辰你都没起,我想了想算了,不等了,就与王大人先用了。”
唐时锦笑了一声,然后颇随意的跟王慎行道:“王大人,我还没跟你说吧,我临走的时候给灵儿要了个官儿,皇上给了一个锦衣卫千户,手底下六百多号人还有江护带着的其它人,合起来有两千多人吧。王大人,我也不懂这些,你说说这些人我怎么安排好啊?”
王慎行眼中精光一闪。
他笑着先向戚曜灵道了喜,然后才坐下了。
王慎行昨天晚上接了她们之后,几乎一夜没睡。
阁老王恂实是他的亲叔,他之前就收过不止一次他的信,知道唐时锦已经得了皇上太子的宠信。
而这次,他还不知唐时锦杀柴千源以及一系列操作,但是,就从唐时锦年前就说这时候要回来,又真的这时候回来了,他就知道这姑娘绝对不简单。
她有财运在身,又有江南黜陟使这个身份那不管是她自己厉害,还是身后有高人,他都绝对要抱紧大腿。
所以他必须要与她拉近关系,当她的心腹。
他才打好这个主意,唐时锦就把梯子递过来了。
于是王慎行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道:“侯爷既问,那我就直说了。侯爷来江南,为的是农事经济,其实真用不上锦衣卫,但既然已经来了,那侯爷就应该顺便收拢收拢。”
“锦衣卫两千余人,下官可以直接安排进卫所住,有事调度。然后侯爷和令徒,下官早在去年,就为侯爷备好了一间宅邸,侯爷可以去瞧瞧,若是不喜欢,下官再去旁处找找”
唐时锦道:“王大人不用客气,我对住的地方没多讲究,那就先谢过王大人了。”
王慎行见她收了,更是放松,笑续道:“戚大人可以先调度一部分,承担护卫之职,然后给予他们不同的待遇,慢慢的轮换,到时候不止戚大人这六百人,那两千人,也将尽入手中”
唐时锦嘴角带笑。
这个王大人,确实是个聪明人。
他张口就说“收拢”皇上的锦衣卫,看起来非常莽撞大胆,其实却胸有成竹。
而且说出来的方式,细小,而亲近,十分可行,却不涉及“大”的方面,实在是聪明。
唐时锦笑眯眯的道:“灵儿还不谢过王大人。”
王慎行笑称不敢。
唐时锦又道:“王大人,闲来时多教灵儿一些御下的技巧可成?”
戚曜灵起身行礼,王慎行一边起身扶着,一边半开玩笑的应下了。
于是两边的初步试探完成。
唐时锦也吃完了饭,道:“找个透气的地方聊会儿。”
王慎行就起身,带了她们去花园亭子里坐下了。
唐时锦这才跟他说正事儿。
如今,南直隶帐面上的耕地,有约摸五千六百多万亩,实际应该略多于这个数字,而江宁府的耕地有近八百万亩。
唐时锦已经算过了,茂州能调度到的,加上她手里的,也就够种四百多万亩的,也就是说,就光江宁府都不够,但是种下来,明年就会多很多了,她这个种子,之前在茂州亩产都是过千的。
唐时锦道:“王大人,你先找个文书,写个告示,然后通传各县,大概意思就是,签契赊欠种子,然后明年还双倍的种子,其它的可卖给江宁府的农家,也可以卖给官府,再由官府卖给外地,数量有限先到者得,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
“茂州运过来的种子很多,所以路程上就慢些,如今已经动身了,但过来怎么也得半个月,所以可能种着种着,就到三月二十往后了,所以我们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我的意思是,起先不用把我送来的种子放上去,就徐徐的告诉人,先劝着一些确实贫苦的人来做,之后再看数量,再考虑用其它方式。”
王慎行凝眉静听,然后才道:“侯爷,咳咳,这茂州的良种,不知如何结算银钱?”
唐时锦道:“我起先想着,要不要叫江宁府的商户给,事后再还但是我又想,我叫商户给了银子,到时候种子不给他们,岂不是过意不去?茂州的地在我名下,茂州也有我的生意,所以这种子在离茂州之前,帐就清了,谁给银子也无所谓了,种完一季再说吧。”
王慎行露出了感动的神色,起身施礼:“侯爷大仁大义!”
唐时锦摆了摆手:“王大人不必如此,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好人,我十分自私,又十分贪财,并无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义仁心。”
“我做这事儿,不是图利,也不是图名我只是觉得,假如说,我只需要做一点点,就可以叫我的国家好很多,那我身为大庆子民,我就捎带手儿做了又如何?我来江南做生意,闲着也是闲着啊对不对?”
王慎行微愕。
看清她说的是心里话之后,又有些啼笑皆非。
他道:“侯爷的心思,我明白了。但是侯爷,你纵是施恩不望报,也得防备小人攻讧,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小人寒了好人心所以侯爷还不如把所有事情都放在明路上,若侯爷避嫌,不愿从国库调度,那侯爷就从财运上来,不是下官恭维,只侯爷的名头一亮出去,全不必多说,这银子就滚滚而来了。”
唐时锦想了想:“也好。那大人,那你就先拟文书,下头的人一定要管束好,弦儿都给我崩紧了,我头一回办差,搞砸了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