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刺史低着头,根本不敢回应。
江护也瞪着她,唐时锦笑嘻嘻的一派轻松。
半晌,他沉声道:“时辰不早了,沈大人请回罢!”
沈刺史也不敢多说,苦笑着拱手告辞。
唐时锦当然是故意的。
她并不打算真这么办,因为如果换孩子,那就牵扯到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试探试探万进,倒是可以有,毕竟对显性遗传什么的,她也只知道个皮毛,再说也要确定一下,这事儿是不是跟万进有关系。
但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当着沈刺史的面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江必安。
江必安是她看中的小弟预备役,但是他为人有规矩有底线又忠君,大原则是一丝不会错的,这一点没必要改,但她需要一点一点的试探和磨低他对她的底线。
沈刺史身在其中,又是他先出主意的,他是绝不敢,也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而他的存在,能保证江必安不会有别的想法,毕竟她也担心这位一个抽风就去跟皇帝说了。
沈刺史一走,江必安就冷冷的看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时锦道:“我并不想干什么,但是我总得未雨筹谋啊,谁不知桃家跟万家关系不好?万一他们来对付我呢?”
江必安的锋芒,就慢慢的敛下了。
然后她笑嘻嘻的问他:“鲍安知跟你说什么了?”
江必安掀开盖子喝茶,不理她。
唐时锦笑道:“我猜万通肯定传信给他,让他从我这个财神爷身上多划拉一点好处,但唐时珩又胆小,根本不敢惹我,所以他肯定以万通和万素云之势来压你,拍个桌子无能狂怒啥的,让你来找我要钱,然后再给他……是不是?”
江必安不答。
唐时锦又道:“你放心啦,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叫你为难的。”
他道:“你欲如何?”
唐时锦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必安素来面无表情的冷脸上,难得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对京城能了解多少?为何不说出来,听听我的意见?”
唐时锦也无语:“我问你鲍安知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一个眼神儿,我又问你刚才你们说了什么,你又给了我一个眼神儿,所以?你准备听我吧啦吧啦说半天,再给我一个眼神儿?”
江必安看了她一眼。
唐时锦都乐了:“我知道,你这个眼神儿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认为我做法不妥,需要开口,那你就会开口的,你没开口只给我一个眼神儿,或者连眼神儿也并没有给,说明我的做法没有问题,对不对?”
她问出“对不对”的时候,忽然飞快的捂住了眼,非要他开口说话。
江必安看着她这样子,嘴角弯了弯,开口道:“对。”
他看她手不肯放下,便又道:“你可知竹生?”
唐时锦道:“竹生,是什么?”
江必安喝了一口茶:“是桃六的化名。”
唐时锦放下手,吃惊的扬眉:“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