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星匆匆忙忙地上线,跌跌撞撞地下山,他能感觉到虚无界内又增添了几分熟悉的气息,但气氛却诡秘异常。
“是姚军主、华馨和小瑾吗?”严云星难掩激动神情,双手颤巍巍地探向前方,仿佛一个年迈的老者。
“师父……”
“师父!”
回应他的是南宫瑾熟悉的哭腔,和南华馨微有恼怒的语气。
“怎么了医尊大人,为你多添些寻‘十四天方’的人手不好吗?”
虽然严云星眼睛看不到,但也能大概猜到场中局势,一定是冷锋他们带姚霜几人回界受阻,与药不凡产生了摩擦。
果然药不凡也在场,就在他身侧冷哼一声,道:“首先,你的手下是为你寻天方,而不是为我;其次,你找来的不是帮手,而是个伤者;最后,我也不是不能医治他,但他的身份必须讲明,他到底是不是西夏绝命谷的人!”
他这番仇恨语气,莫非绝命谷和他有仇?那据实回答可好?严云星刚要出言,火儿却抢先道:“恶魔军团姚军主,你没听过吗?他是我五毒教的人,什么西夏绝命谷,不知道!”
火儿本是好意隐瞒,但却适得其反。虽然药不凡常年深居虚无鲲界避世不出,世人皆知的姚霜身世他并不知晓,但他也是武道高手,只凭姚霜的气息步伐,便已看出此人轻功非凡,再加上又是姓姚,怎能不有猜疑?
果然药不凡神情愈加恼怒,一张脸憋得跟猴屁股似的,长臂拔剑向前,大喝道:“休要瞒我,绝命谷此贼,药某必杀!”
他说着就要出剑,周围严冷锋等人亦各持兵刃与之对峙。严云星忙闪身向前,挡在中间,一边示意严冷锋等人收回兵刃,一边笑着解释道:“医尊大人误会了,我这兄弟虽然是绝命谷的人,但却和绝命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甚至西夏皇室也是他的复仇目标,可以说与您同仇敌忾,何必相互搏杀?”
药不凡听此一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严云星,收剑回鞘。仅凭三言两语就判断出几方恩怨,并能从中斡旋,以目标驱使,化解一场血斗,果不愧是新一代鬼谷子,之前确是小看了他。
“你且说与我听,但凡让我听出一句谎言,尔等谁都别想活着出界!”
“呵呵……”严云星微微一笑,即说道:“说起来,我这位兄弟的命运也是凄惨,当年谷中剧变,他正在外游历……”
“等等,什么谷中剧变?”
“喔……原来医尊大人还不知道啊?”
“哼!别以为我多年不问世事,你就想着糊弄我,一旦让我调查清楚,你等……”
“别想活着出界嘛,我懂的……”严云星作势要拍药不凡肩膀,却被药不凡侧身闪过,让他拍了个空。严云星也不觉尴尬,自顾自地笑道:“我这双眼睛还等着医尊大人医治呢,又怎敢糊弄您呢?”
“你知道就好!”药不凡威吓一句,又示意宋念搬了张椅子来坐,摆明了是要听清楚仔细。严冷锋几人看这架势,也都放松了警惕,专听他们的教主大人舌灿莲花。
“说这谷中剧变啊,是姚家兄弟姚烈和姚斌产生了嫌隙,政见上的不一致,导致二人反目成仇,姚斌毒杀姚烈一家老小,并篡取了绝命谷谷主之位……”
“所以他是姚烈亲人?”药不凡听闻姚家姓名,眼神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手指姚霜咬牙喝问。
“非也非也!”严云星摇头道,“当年不止姚烈一家身死,受牵连的还有他那一派系,姚霜的父亲正是其中之一,遭姚斌借口擒拿下狱,被西夏皇帝赐死。当年姚霜正在吐蕃游历,因此躲过一劫。医尊大人您说,他是不是与您有同样刻骨铭心的仇恨?”
“哼!说得有鼻子有眼,那他父亲叫什么?”药不凡定要问个清楚,以防被严云星捉弄。
“看来医尊大人不信我啊,他父亲叫曹保真,他改姓姚一是为了隐姓埋名以防追杀,二是为了不忘姚家带给他的仇恨,他儿子就姓南嘛,总是不会和他一样跟仇家姓氏的。”严云星之前在电话里得知姚霜儿子叫南入海,因此顺势带入,以打消药不凡的疑心。
果然药不凡神色大缓,起身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如非你所言,哼……”
“如非我所言,任凭医尊大人处置。”严云星躬身抱拳,药不凡即转身上山。严云星听他脚步愈远,扯着脖子大声询问道:“那医尊大人什么时候可以看看我这位兄弟的伤势啊?”
药不凡愣了愣,心说还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不过也是他纵横家风格。
药不凡未答一言,由宋念代为回道:“明早送下草药屋,太爷爷自会医治。”
宋念说罢,祖孙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严云星一方这才彻底放松警惕。南宫瑾、南华馨上前问候,米桦和小如雪亲近,钟离小花自我介绍,种种言语,不再赘述。
一行人上得山来,在严云星院里摆上茶水,安顿好恍若痴傻的姚霜,各自安坐。陈忘心中尚有疑惑,不觉问严云星:“你是怎么知道药不凡和绝命谷有仇的?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可真有你的!”
“那我云星哥哥多厉害啊,自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火儿嬉笑着趴在严云星后背,压得他既舒服又难受。
“哎呦,火儿你该减肥了。”严云星轻轻拍了拍火儿的小屁屁,示意她“下马”别折磨他。陈忘看得直甩白眼,心道恶心……
火儿十分听话地坐到一旁,接过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