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水榭将他“善梦”之事讲诉了一遍,赵白鹿二人听之十分惊讶,皆道世间还有这等稀奇古怪之事,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于是一通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晚宴在友好欢快的气氛下终于结束,水榭已吃的酩酊大醉,只命人照顾好赵白鹿二人便先行歇息去了。赵白鹿二人则在仆从的带领下回到客房,深夜熄灯之后,万籁俱静之时,两人又偷偷溜出房门先后进入赵白鸳房间。
黑灯瞎火,虽然目不能视,但王紫二人感觉到赵白鸳就端坐在桌前,也便分坐两旁,一人一句关切问道:
“云星哥哥,你感觉如何?”
“师父,您怎么样?”
不用想,这四人除了严云星、严紫衣、严火儿、米桦,不能再是别人。这一路逃亡从流星谷到水榭居,历经千里,追兵无数,磨难重重,好在有米桦神通广大的易容术,才能处处化险为夷,存活至今。
严云星苦笑道:“还不是老样子,还能有什么变化。”
紫衣、米桦暗暗皱眉,心疼不已。之前路上严云星就说过,九转大力丸攻效太过霸道,虽然强制提升功力,但也就是能逞那六个时辰的威风,之后生命精血干涸,每天必须沉睡十一个时辰,等精血缓慢恢复才能好转;而内力源核消失所造成的后果就更加严重了,源核的恢复更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在这期间内不能使用一丁点内力,形同废人一个!
虽然结局凄惨,但严云星从来都不是沉湎于悲伤无法自拔的人,从另一方面考虑,虽然他废了,但也让燕无极损失巨大,元气大伤,他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幸的呢?
不过是缓慢的恢复,时间问题罢了,在这个世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严云星不想亲近的人为自己担心,也便转移了话题,问道:“这庄院主人是什么来头?可安全吗?”
米桦二人听之,想起水榭“善梦”一事,便将此等怪事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严云星听,严云星听罢,也觉十分诧异,科技世界有圆梦一说,修炼世界竟也有如此通灵之事?不过他转念一想天行、鬼谷子还有预言之术,善梦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这梦境有些太过真实了,严云星摸着下巴思忖道:“他能梦到我、紫衣、火儿的真身也就算了,竟还能梦到一团黑雾,那不是小木你的真身?”
吓!
米桦如梦方醒,他根本没注意到水榭说梦的细节,还以为黑雾是梦境里的怪东西,没想到竟应在自己身上,那可真是太神奇,也太诡异了!
“竟然他能提前梦到我们会出现,那要不要让他试着梦一梦我们的未来?”紫衣想着如果水榭能梦到未来,也可作为指引,不然漫无目的的逃亡实在太过危险了。
“还是不要打扰他。”严云星摇头道,“说实话,我不相信他有如此神通,就算能梦见未来,也不可对我们明言,因为一旦说出来,未来就很可能因为我们的已知而发生改变。打个比方,他梦到你会在十年后得病身亡,那你肯定会满世界寻名医治病,就有很大可能你治好了病,避免了死亡。当然这是梦到未来的好处,万一是坏处呢?所以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给我们未来留下一点期盼,一丝念想。”
严云星的话不难理解,但这种“未来可以预见”的可怕结论,总是让紫衣、米桦心生悲凉,如果说自己的命运早已被上天安排好,那一切的努力或是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总是让严云星也颇觉难受,他一时想起十六年前海岛上的那一场梦,虽然已经忘记了梦里发生的事,但梦境的真实性让他不得不怀疑那是否会是不久的将来将要发生的事,这让他顿感焦虑,惶惶不安。
“师父,您……睡着了吗?”米桦看严云星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又睡死了过去。
严云星实在回忆不起那场梦做了什么,也便用力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它,“没有,我在想到了庐州再往何处去。”
米桦道:“襄阳那一条路是肯定不好走的,燕无极说不定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我们往里钻,不如走黄山,经东南沿海一线过梅镇、韶关入西南?”
“这条路虽然绕的远了些,不过不失为躲避追兵的好办法。”紫衣点头道。
严云星却微微摇头,否决道:“绝不可走东南,一者燕无极老谋深算,肯定会料到我等不走寻常路,从而派人追杀我等;二者途径韶关那是广州南伶军团的地盘,幻音肯定严加防范;三者,路途实在太过遥远,一路颠簸劳累不利于火儿休养……”
一提及火儿,三人心中皆怒火升腾,暗暗咬牙恶狠狠地诅咒着那个该死的敌人,火儿的一生之敌:
东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