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殷有点紧张,“可以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源无所谓地说,“你喜欢男人,她也喜欢男人,她还喜欢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
程殷咬咬牙,“行。”
“你一定要为这片说不得的禁区争取应有的权利啊。”方源动情地说。
程殷看着他笑了,方源还是这样,英雄情节。
也没什么不好的。
本来方婷和程殷在高一时也没太多交情,但没想到方婷一听这事整个人都燃烧了。
程殷简直觉得对方眼里满是怜爱和保护,程殷隐隐觉得被看得像儿子一样了。
方婷很激动也很克制,输出的观念反正是:喜欢男人也没有什么。她告诉程殷:“男人了解男人,却很难理解女人。所以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吸引是好奇是两种x_i,ng别间差异的碰撞和交流。有冲动有激情。男人和男人就不像这样。两个男人的彼此吸引是更难的,更理智的,甚至是更为压抑的。”
方婷目光灼灼,“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同x_i,ng恋,这些都是我合理推测的。但是我相信,男女之间的爱情和男男之间的爱情,都是一种纯洁美好的感情。而男人之间的爱情,因为遭遇更多荆棘,所以更为深刻。能坚持下来的人,都很厉害。”
聊了很久,程殷一点点放松下来,一只猫跳上他膝头。程殷顺着这只肥猫的毛,最后轻声说:“只要他也是一样的,我会很努力。”
于此同时,李彧也到爷爷住的镇上了。早上七点钟从汽车站上车,整整五个小时的车程,坐得李彧心里发慌。
镇子还是没怎么变,脑海中那个清净悠闲的小镇与眼前的重叠起来,李彧轻易回忆起了到爷爷家的路怎么走。
路是窄的,从斜坡上去,往右拐就是镇上的小学,爷爷家住在小学下边。
李彧看了眼狭窄的上坡路,这条路上居民少,行人少。往上走就看到右边的建筑物没了,这公路就悬在了山上,从缺口看过去就能看见河。
这河水依旧很浅,他想起来小时候过年回来堂哥带他去河边玩儿结果弄s-hi了衣裳。堂哥被打了一顿,哭得晚饭也不吃,是李彧拿了一大盒巧克力去才把他哄得重新开始笑了。
快要到小学了,坡势更陡,有一两家灰扑扑的n_ai茶店险立在坡上,柜台上一个装糖的徐福记塑料盒子里c-h-a满了花花绿绿的吸管。
爷爷家就在前头了。
再往上走,山势反而平缓。李彧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看着对面的一栋自建房。门口用水泥砌了一个小小的花坛,种了不少小葱,绿油油的,还有一株紫荆花。
一侧的卷帘门高高卷起,一位老人坐在一把农家自己做的木头椅子上,手里捧着本年份不小的老书。几只j-i在前面走来走去,不时啄食几下地,一只狗栓在门上,伸出了长舌头东看西看。
李彧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还好,爷爷看着身体还硬朗。
几个小朋友吵闹着跑过来,手里挥着一本练习册。一溜烟成群跑到爷爷身边去,吼着:“爷爷,我寒假作业做完啦!最快!我赢啦!”旁边的小孩子不服气,跟着吵:“我的正确率更高!爷爷奖励我!”
爷爷笑着把几个孩子搂到怀里,皱纹布满了整张脸,“都奖励都奖励,今晚喝j-i汤,把那只肥母j-i宰了,成天叫得人头疼。”
小孩子们笑着跳着去抓那只大黄j-i,“哦!小黄你惨啦!”
一个穿着黄色围裙的阿姨走出来,给爷爷递了条厚毛毯盖他腿上,数落着:“爸!你本来就风s-hi严重,坐着外边吹风干啥子?这么冷的天。”李彧认出来了,她是大妈,几年不见,看着反而年轻了,可能是生活水平提高了。
爷爷乐呵呵地说:“看会儿书,外头有太阳,不冷。”
几个男人从门里走出来,聊得热火朝天,小朋友们各找各爸,抱着腿撒娇。李彧发现,自己都几乎快不认识这些人了,面容有些熟悉,却完全叫不出称呼了。
左手摸上老树皮,李彧转过身来,轻声问了句:“树啊,你还记得我吗?”“我从前,抱过你的,虽然两只手抱不住。”
右手也搭上去,李彧发现依旧抱不住,但是他摸到了斑驳的痕迹。李彧转个圈去看了看,上面有字迹:小或的树。
李彧看着这四个字愣了半天。这是他小时候偷偷拿刀刻的,那时候还不会写彧字,还因为破坏树木被父亲批评了一顿。
他长大了,这树也更粗壮了。原本刻得紧凑的字,如今被拉扯开来,已经变形了。
李彧慢慢往下坡走。
是啊,已经变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二的是我,哇中间那一段太中二了,我真喜欢我的中二。诶嘿。
第32章 第 32 章
到镇上吃了碗笋干米线,把没来得及吃的早饭跟午饭一起解决了。米线有点硬,应该时间没煮够,不过李彧懒得计较了。笋干和牛r_ou_还是以前的味道,爽口好吃。
李彧在镇上转了转,又跑到河边,在索桥上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小时候他最喜欢这儿,几个表哥表姐摇着铁链,桥身振荡,他当时觉得刺激好玩儿得不行。
最后到河边捡了两块光洁漂亮的鹅卵石,李彧自言自语地说:“老家行快乐结束了,提前过完年了,李彧很开心地准备回家了。”
把石头塞进包里,李彧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按了按眼角。
下午只有三点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