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人能一边担心全球变暖一边大白天的时候还开灯呢?”奥沙利文回头看了一眼将办公室所有的灯都打开的清洁工,她干这活好像已经很熟练了,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然后推着她的小车车走了。/p
“谁拍的录影带?”米尔斯生无可恋得说到。/p
画面中的主角是安吉拉,镜头一直跟着她移动,说明这不是固定机位。/p
“她的朋友,斯加特·戴维斯。”奥沙利文啃了一口甜甜圈,看着资料说。/p
“他们是情侣?”/p
“不,他们只是朋友,斯加特的父母不支持他和安吉拉来往。”/p
“是吗?为什么?”/p
“斯加特是那种以后要进常春藤的人,安吉拉能混进州立大学都要看运气,但是你看就知道了,她很漂亮,哪个男孩能拒绝她的请求呢?”/p
电视里的安吉拉有非常灿烂的笑容,她正在废弃的教堂里拍摄植物生长的情景,大谈自然的神奇力量。/p
总而言之,人类输了,自然赢了,保护环境不是为了公益,而是保护人类自己赖以为生的环境云云,这是米尔斯看的第二遍了,全程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p
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发现,女性患焦虑症的可能性是男性的两倍,为什么她们会焦虑呢?那是因为她们爱胡思乱想。/p
女性有更多焦虑不安的想法,包括对健康、形体、社交等等,天塌下来了有阿特拉斯顶着,紧紧张张有什么用?/p
像安吉拉这么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多好。/p
安吉拉是典型的“美国甜心”,很难想象她那样给人带来欢欣鼓舞的拉拉队员会走上自杀这条路。/p
“她有双蓝眼睛。”米尔斯看着电视说“你觉得看着怪么?”/p
“你要不要去停尸房看看?”/p
米尔斯看了一眼外面的烈日没有做声。/p
“哦,你害怕了!”奥沙利文像是见着了奇观一样大叫道。/p
“闭嘴!”米尔斯不耐烦地喊着。/p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卫·米尔斯么?”/p
米尔斯没有立刻回答他。/p
“他没有杀我,当时他的枪就瞄准了这里,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行了。”米尔斯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放过我,我当时说了‘不’,我想他的其他被害者也说了同样的话,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听,我想了很久都没弄明白,如果我死了,崔西和我的女儿会不会活下去,我会成为另一个在执行公务时殉职的警察,等我女儿长大了,她要是活着今年应该有12岁,和安吉拉差不多大,但这样一来那个‘七宗罪杀手’可能还在逍遥法外,她为了给我复仇也许会志愿成为警察,只是这样一来有天她也可能和我一样死在街头,而且还是垃圾桶的旁边,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股垃圾的臭味,我不想死在垃圾堆里,但是当我开枪的时候,我的眼前闪过崔西的脸,不是血淋淋地放在纸盒子里的脸,而是干净的,没有生气的蓝眼睛。”/p
“好了,别说了。”奥沙利文劝道。/p
“她看起来不像活人,更像是雕塑,或者是蜡像,不像是真的,但在我眼里,她看起来是那么真实,安吉拉却说,这一切不是真的,她什么意思?”/p
“别在意她说的。”/p
“不,我能感觉到疼,还有悲伤和恐惧,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真的,她却说这都不是真的,那么什么是真的?”/p
“要不然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奥沙利文干巴巴地说道。/p
“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么?一群没有头脑的人在黑暗里随着两股漩涡一样的浪潮绕圈,不停得撞来撞去,互相谩骂指责,这些人生前不分善恶死后也面目全非,当时去废弃教堂的是两个人,或者说至少两个人,为什么安吉拉出事了,那个叫斯加特的小子没事?”/p
奥沙利文张了张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