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执政一起来国家图书馆的还有其他要员,为了准备迎接他们,图书馆禁止对外开放一天。
“大人物”由馆长陪着,她远远得躲在人群后面,尽量装作不认识。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谁,却没有人点破,该干什么各自干什么,除了有两个年轻的画家有点迫不及待,希望能给她画肖像画之外,所有人都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当然,背后的议论少不了是肯定的。
刚才那个毛毛躁躁的年轻人此刻倒很有领袖风度,如果在21世纪可能还有摄影师给他拍照。因为隔着太远,她听不到馆长和波拿巴在聊什么,不过从随从们的谈论中她得知,波拿巴要扩建图书馆。
“国王图书馆”经过了几次扩建,由好几位重量级建筑师之手,设计了中庭、花园、阅览室等等,因此新的设计师要尽可能融合各个时期建筑师的精华,在不干扰整体的情况下,把诺大复杂的空间修复成一个整体,除此之外新馆还要收纳从埃及运回来的文物、书籍、手稿。
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努力后,那些埃及远征军终于要回来了。
拿破仑除了那个同期冤家之外,还有一个“宿敌”西德尼·史密斯将军,他原本是个商人,听闻法国大革命爆发,立刻跳上了一艘小船回国,在土伦附近加入了塞米尔·胡德的舰队。
当土伦即将被拿破仑的炮兵攻陷时,他自告奋勇率领小船将港内无人看管的法**舰烧了一半左右。
回国后他成为“钻石”号5等巡防舰的舰长,后来成为战俘,当英国想与法国交换战俘时,被法国方面以“土伦纵火罪”拒绝。
2年后法国保王党以转移监狱为名将其化妆救出,乘坐一艘渔船回到英国。1798年参加阿布基尔海战,法国东方舰队被消灭后被派往伊斯坦布尔,协调与土耳其一起消灭埃及法军的事宜。
他在东地中海海域经常单独行动,拥有半独立的指挥权和广泛授权,经常越权侵犯霍雷肖·纳尔逊埃及水域司令的权力,1800年他擅自与法军签订了,允许在埃及的法军投降后回国,这个条约立刻被伦敦否决,伦敦又派了一个将军来埃及打了一仗,结果还是一样的。
前不久史密斯将军被召回英国,并强制退役,授予他1000英镑的养老金。
没错,法国人投降了,他们要作为俘虏,被英国海军运回法国。法国人投降的条件是完全符合和英国签订的的,这支撤回的远征军可以带着自己的旗帜、武器和五十门大炮、许多马匹、大批辎重以及所有的珍宝,从开罗到阿布基尔的法国陆军还有马穆鲁克负责陪送。
远征军回国需要在马赛隔离一段时间,那些学者和文物也会在那边停留,等巴黎的博物馆和图书馆扩建好之后再启运。
只要丢掉了光荣和荣誉感,法国人这买卖做得非常划算,但是并不是每个法国士兵都接受这个提议,有一个名叫别尔亚尔的将军偷偷溜回了国,把法军投降的消息传递了出去,拿破仑立刻让宪兵逮捕了他。
别尔亚尔曾在意大利救过拿破仑的命,他是坚决主张保护埃及的,他是的敌人。只是他天性优柔寡断,不能主持一些重要的军事行动,总司令没有下令投降,他是不能投降的。
乔治安娜想起了科西嘉人曾说过,不是每个当兵的都聪明到可以在这个充满了奸猾之徒的世界里生存。
埃及远征是一次失败,它本来就是拿破仑·波拿巴给自己捞政治资本用的,现在他成了第一执政,法国海军无法突破英国的封锁舰队就没法把本土的补给送到埃及,埃及殖民地化又被当地人的叛乱终止了,远征军继续在埃及空耗下去没有意义,每个人一生中总有那么一些遗憾。
而且比起海外他更关注国内的事物,在狠狠地吸了地方一大口血之后,波拿巴和所有的罗马皇帝一样——修路,但他不是修的外省通往巴黎的路,而是修的从阿尔卑斯山通往莱茵河西部的公路,还要延长瑟堡港的堤坝,在国境线上修筑一些防御工程。
巴黎的市容市貌要美化,扩展了街道,修了一些桥梁,并且巴黎圣母院也开始维修了。
和英国的情况相比,法国的一切都在好转,以至于他有时间来处理文化方面的事务了。
波拿巴不擅长给自己的脸扑粉,却很擅长怎么粉饰自己的失败,那本关于赞颂埃及文化的书波拿巴阁下自己赞助这笔钱给学者们,这些学者还被邀请参加朗布依埃的盛宴,就是貌似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领情。
谁让他控制了言论自由,来陪伴大人物的学者只有图书馆工作人员的三分之一,绝大多数人都以工作或者家里有事为由拒绝陪同。
“我的女儿。”
就在乔治安娜落单的时候,她的监护人利昂库尔先生出现了。
“有什么事?父亲?”她假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