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师非璃告诉师德这件事时,师德也不愿相信。只不过一想到这些日子师菡确实日日回来的时辰晚了许多。他便暗中派人亲自守在私宅外面,没想到还真的发现每天这座私宅里都有个小白脸出入!
这件事,若是捅出来了,别说是国公府颜面不保,万一喻阎渊那厮不管不顾恼羞成怒,牵连国公府可如何是好?
师德问完,却发现师菡也好,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罢,皆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望着自己,师德只当做她们是丑事被人发现,自行惭愧,于是腰板挺的更直了。
师菡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儿扫了师德一眼,无语道:“父亲在说些什么啊?”
她越是淡定,师德就越觉得她是在故意装蒜。毕竟师菡的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瞧着端庄大度,有礼懂事,实则是个铁石心肠,心机深沉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作淡定迷惑自己呢。
师德冷下脸,恶狠狠的瞪了师菡一眼,怒道:“这种丑事,你还想让为父说的多明白?”
他气呼呼的剜了师菡一眼,怒道:“家门不幸,竟生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子孙!真是丢人现眼!”
师非璃在一旁,双手合十,淡淡道:“想必菡儿也只是一时糊涂,叔父切莫动怒。”
“一时糊涂?”师德咬着牙,“她连野男人都敢私藏,不知廉耻,这是要将我国公府的人丢尽啊!”
一席话说的师德连气儿都喘上了,他一招手,朝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去,将那个野男人给我捆来,丢到城外沉河!我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
小厮立马就要往私宅内冲去,可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春荣冬杏一人一脚给踹了出来。
见状,师德顿时瞪大了眼睛,眦目欲裂道:“放肆!为父只是将那人沉河已经是给你脸面了!你还敢阻拦!还不给我滚开!”
师德虽然语气冲,可却不敢去看师菡的眼神儿,别说是师菡,就连春荣和冬杏他也不敢正眼去看,这两个丫鬟,一个赛一个厉害,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尊卑不分,六亲不认!
师菡险些被这番话气笑了,她深深地看了师德一眼,鄙夷道:“虽然不知道父亲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疯言疯语,不过父亲所说的男子,我这里没有。”
可惜师菡话音刚落,后门方向便传来一道叫声:“抓住了!国公爷,抓住了!”
紧接着,两个小厮扭着一个瘦瘦弱弱,身材不高,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从后院出来,男人被两个人塞住了嘴巴,五花大绑的捆着,一张脸都憋红了。
一路上被拧着胳膊,呜呜哇哇的叫唤着,却仿佛没人听见似的。
师德一扭头看见男人,顿时气的一个趔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厥过去。
“你,你果然……”
“放肆!在我的地盘,也轮得到你们动手!”师菡眼色一凛,上前便要去解开捆着男人的绳索,小厮本想阻拦,可师大小姐那道取你狗命的眼刀子一扫,那两个小厮立马打着哆嗦躲开了。
解开绳索,师菡连忙扯下她嘴里的抹布,柔声道:“没事吧?”
师凌气红了眼,摇摇头,转身就要去找两个小厮算账。
见这‘小白脸’如此嚣张,师德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厉声道:“反了你了!做下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来,你还不知悔改,竟还偏袒他!”
“父亲慎言!”不等师德话落,师菡便厉声打断他,她眯了眯艳,瞬间,寒意四射。
饶是师德,也不由得浑身生出一股寒意。
“做父亲的派人擅闯女儿的私宅,还对女儿的客人不敬,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她声音冷清,掷地有声。
师嫣吓得不敢抬头,只觉得此刻的师菡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师非璃坦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远离世俗的模样。
而作为师菡父亲的师德,此刻已经气的嘴唇儿都哆嗦起来,“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私宅?你的私宅我也想进就进!总好过将来事发,你牵连整个国公府的好!”
“什么事发?”师菡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将‘小白脸’拉到身后,她这一番小动作,在师德看来,就更是她的维护之举了。
霎时间,师德一张老脸几乎黑的能滴出墨来,他颤抖着手指向师菡身后的‘小白脸’,脸色通红道:“你还有脸问!你身后那野男人是谁!你小小年纪,尚未出阁,怎能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
‘小白脸’一听这话,顿时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要不是冬杏拦着,她怕是此刻就要跳出来跟师德好生辩解一二了。
闻言,师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