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白御医就被陈树拽了过来,一眼见着鲁鼎就更不耐烦了,但尚且有着不能推脱的职责,只好耐着x_i,ng子给鲁鼎看伤。
鲁鼎的伤口在背后,清清楚楚的五指印。
白御医边治伤边说给陈飞卿听:“掌伤,心肺被伤了。”
陈飞卿忙问:“可有大碍?”
白御医道:“得养。”
陈飞卿又问:“可能养好?”
白御医道:“让他养肯定能养好,养不好我让他养干什么?”
陈飞卿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手上还拽着个人,低声道:“你先休息吧,我们的事改日再说。”
傅南生在众人面前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道:“嗯。”
白御医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他俩刚刚分开的手,和鲁鼎同时翻了个白眼。
陈树带着傅南生暂且去了隔壁休息,鲁鼎质问:“你给我个说法。”
陈飞卿尴尬地躲闪着他的目光,虽然自己此时并看不到任何人的目光。
“你误会了。”
“那你让我看到什么才不叫误会了?”
陈飞卿皱眉道:“这事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先说正事。你让他去隔壁,不是有正事要说吗?”
鲁鼎冷笑道:“什么正事也比不上这个事正,我们先把这件事正了。”
陈飞卿心虚,只好不说话了,换了个方向坐着。
鲁鼎绕过去,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看,问:“你对他还是他对你?”
陈飞卿忙道:“没!”
鲁鼎又问:“他只亲了你?”
陈飞卿犹豫着,没说话,又把脸往旁边侧了侧。
鲁鼎的眉头越皱越深:“你们还做了什么?”
陈飞卿有些恼羞道:“你一直问这种事情做什么?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秦大人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你赶过来?”
鲁鼎很少见他这样发火,愣了愣,坐回去,道:“秦大人没事,宁王此时也在那里。但是那边明里暗里抓了不少灾民。那边的承宣布政使叫姚乙,是太后的远房侄子,就是他在让人抓灾民,尤其是要往北方去的灾民,去一个杀一个,就是为了不让人再上京。若不是我们到得及时,恐怕那些被抓的灾民早就没在牢里,而是去见列祖列宗了。
我算是见识到了秦郑文的本事了,还真怕他当场血ji-an三尺,不是他自己撞得就是被对方砍得,怪不得皇上一直不敢放他出门。你是没见到,那姚乙没当场气死还能强行跟秦大人有说有笑,说明了真是个很厉害的人了。不过真要刺杀他的人也不少,亏了侯爷调去的那队兵厉害,宁王也在那里顶着,至少在我出发时,秦大人还活蹦乱跳。我过来,一是怕你这边被人趁虚而入,二是及早带你过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鲁鼎一口气说完,又道:“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你跟傅南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陈飞卿:“……”
他郁闷地道:“你怎么还记着这个事儿。”
鲁鼎道:“我差点被你气死,怎么可能不记得?正事儿说完了,该说更重要的事儿了。”
陈飞卿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鲁鼎道:“那就慢慢说。”
陈飞卿道:“不说了。倒是你,你以后别那么说人,很伤人。”
鲁鼎气不打一处来:“我以前跟他客气,他怎么对我的?还伤人,我没真一剑捅死他已经算是不跟女人计较了。”
陈飞卿皱眉道:“你不要这么说话。”
“你真是眼瞎了。”
“我是瞎了啊。”
鲁鼎要被他气死:“刚才,就在刚才,他对着我什么表情你是没看到,我真的是看在他一个不男不女的份上没撕他的脸。”
陈飞卿有些恼怒道:“我说了,你不要这么说他。”
鲁鼎冷静了下来,问:“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陈飞卿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然是信你。”
“我没说谎,刚才你觉得他因为我的话而伤心难过自卑时,他在笑。”鲁鼎低声道,“大哥,你了解我的x_i,ng情,我也不愿意说那些话来轻贱他,但他在故意激怒我。我甚至不能说我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人,因为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我在花街见到了太多他这样的娼妓,他们有他们自成一套的想法和做派,那种龌龊低贱的机灵,你或许很少接触,但我相信你若肯仔细想一想,就一定能懂。”
陈飞卿没有说话。
鲁鼎又道:“大哥,你救过我,不止是救我这条命,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绝不会害你,也绝不会允许别人害你。傅南生若说爱你,你决不能信,因为若他当真爱你的话,根本就不会这么纠缠你。”
陈飞卿又沉默了一阵子,道:“我知道,他并非真正爱我,只是他自幼缺少关怀——”
“你不知道!”鲁鼎打断了他的话,道,“他不是缺少关怀,而是他习惯了去觊觎所有不属于他的东西,越是他难以得到的,他就越想要。苟珥对他不好吗?他若只是要关怀,有苟珥是一样的。”
陈飞卿辩驳道:“苟珥对他并不好,他的腿我看就是苟珥打断的。”
鲁鼎翻了个白眼:“我看苟珥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他身上了。我和苟珥虽然是死敌,但正因为如此,我了解苟珥,他要不是被傅南生玩了,我跟他姓。我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傅南生的?我爹这样,姓苟的这样,你也这样,全折他手里,傅南生其实是跟我有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