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后立刻看向云风篁,见云风篁也是微露诧异,心下却并不相信,觉得这小云氏必然是装的!/p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立刻责问……她心念转了转,说道:“我觉得头有些晕,恐怕继续留下来,会打扰了太皇太后的兴致,不若还是去九英馆歇会儿罢。”/p
“那便去罢。”太皇太后淡淡颔首,“你们两个究竟缠绵病榻已久,看气色还不如哀家康健。”/p
不等袁太后开口,她紧接着问曲太后可还好?/p
曲太后略露笑色,说道:“劳太皇太后惦记,我觉得还成。”/p
“那昆泽好生照顾着,若是不适,也先去躺会儿,左右岛上各处馆阁都是现成的。”太皇太后立刻这么说,显然是不给袁太后提出让昆泽郡主陪她去九英馆的机会。/p
不过袁太后这会儿也不是想喊走昆泽郡主,而是:“那让贵妃陪我去九英馆罢。”/p
闻言众人都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事情怎么牵扯到云风篁头上了?/p
太皇太后倒是迅速会过意来,神情就有些玩味,道:“贵妃,你可愿意?”/p
“妾身遵命。”众目睽睽之下,袁太后不好找贵妃的麻烦,贵妃也不能说不想陪慈母皇太后下去歇会儿,毕竟一来她不是昆泽郡主还需要照顾曲太后,二来她也不是正宫等会儿人来了需要帮忙招呼着。/p
于是只得站起身来,上前扶了袁太后告退。/p
这时候因为四面八方看着,两人神情还是比较和煦自然的,等出了殿门,就双双冷下了脸。/p
袁太后森然问:“是你挑的事儿?”/p
“妾身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p
“你一身荣华都来自于皇儿,明知道纪氏那贱婢对皇儿不安好心,却还挑唆着曲氏去寻求纪氏余孽的襄助,这般丧心病狂,如何对得起皇儿给你的宠爱?!”袁太后快走几步上了不远处的假山,冷笑道,“少跟哀家装糊涂!”/p
云风篁柔声说道:“您这话说的,方才看到太皇太后替圣母皇太后说话,妾身也觉得奇怪呢。圣母皇太后素来深居简出的,却是什么时候入的太皇太后的眼呢?也真是叫人想不通。”/p
“若没有你撺掇那曲氏纵然想得到这一点,又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联络上庆慈宫?”袁太后根本不相信她这话,认定了云风篁才是罪魁祸首,“你笃定了皇儿偏疼你,什么都不跟你计较是不是?!”/p
云风篁坦然自若道:“太后娘娘,您是慈母皇太后,妾身这些人都是非常敬重您的。可是呢,圣母皇太后,也是皇太后,是陛下的母后之一!说起来,您两位都是在宫中寄居罢了,谁又比谁高贵?这宫里头,正儿八经的长辈,只有太皇太后。您一直自恃是扶阳王一脉的嫡妻,欺凌圣母皇太后,太皇太后心善,看不下去了,拉拔圣母皇太后一把,有什么问题?今儿个这样的情况,要不是您跟圣母皇太后在码头上当众争执起来,叫郡主难堪万分,太皇太后又如何插手?”/p
“说到底,这是您自己作的孽。”/p
“再者,太皇太后在自己家里给穷亲戚们劝架,纵然有着偏颇,那也是无可指摘的事儿。”/p
“您有什么资格,怀疑这个怀疑那个?”/p
“妾身就直说了吧,您不过就是被太皇太后落了面子,却拿太皇太后没办法,所以想寻妾身出来做个出气筒。”/p
“却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非要给妾身扣上个罪名呢?”/p
“反正宫里头谁不知道您待妾身如何?”/p
“……”袁太后简直懵了,她猛然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云风篁,颤声道,“你……你说什么?!”/p
她知道小云氏胆子大,敢想敢做敢说,但也万万没想到,这贵妃竟然敢讲这样的话!/p
当着她的面!/p
袁太后这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云风篁的措辞生气呢,还是为她这种藐视震怒?/p
云风篁迎着她不敢置信的目光,微微一笑:“妾身说,您是陛下最敬重的慈母皇太后,您要处置妾身想怎么样不可以?却何必非要搜肠刮肚的寻觅出一个理由来?!”/p
“你这个贱婢!!!”袁太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她毫不迟疑的抬手抽过去……却被早有防备的云风篁闪身避开,平静道:“慈母皇太后寻常时候要教诲妾身,妾身自不敢不受着。但今日前朝后宫齐聚一堂,妾身刚刚还好好儿的从太皇太后跟前走出来。若果跟脚就面上带着痕迹回去,只怕搪塞不过,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陛下?”/p
“慈母皇太后与妾身一样,都是依仗陛下才在这宫闱里富贵度日,却何必总是给陛下添堵呢?”/p
“娘娘,太后娘娘!”因为小方壶地势崎岖,走不两步路,就要爬高上低,各种台阶山径大抵陡峭,后妃们的裙衫又奢侈,举步之际逶迤于地,底下人怕踩着裙摆害主子摔倒或者出丑,都刻意保持了点儿距离。/p
此刻看着两人站住不走了,局势也不太对,才赶紧跟上来,近了就发现袁太后面色铁青,贵妃则是神色淡漠,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这是?”/p
袁太后目光如电的瞪视着云风篁,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哆嗦,她这会儿简直恨不得上去将这贵妃整个撕成碎片!!!/p
但深呼吸数次后,她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回答下人们的话,只沉着脸伸出手臂:“前往九英馆的路还有点儿,此处崎岖险峻,须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