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午,好像自己也没怎么被‘特殊待遇’过。
这段时间娘教家里人说好听的话,有时候会教弟弟妹妹们说话的方式,语言的艺术,表面上是教弟弟妹妹,实际上是在教自己,自己也不是看不明白。
也受了些影响,就感觉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和她所受的待遇真有直接的关联。
就像祖母这段时间偶尔也说些好听的话,自己听了就没那么厌烦她了。
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娘就冷眼看着自己,现在自己有些害怕娘的冷眼。
二丫头本来看到孟离这个态度那颗本来柔软一些的心就裹了一层外壳,就想说些尖锐的话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想到那些,她神色又缓和了些,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孟离说:
“我想给你分担一点,现在爹身体不好。”
说完这句话她更不好意思了,脸越发的红,孟离笑了:“可以。”
“好。”二丫头说完就赶忙跑了出去,特别不好意思,相当难为情。
孟离看着她的背影笑了,有些人惯于说尖锐的话武装自己,时间一长,柔软温情的话就说不出来口了。
之后几天,孟离带着二丫头上山下地,把任大拿回来的种子给种下了地,又带着二丫头在山上挖野菜,春天来了,发芽的野菜更多了,不需要再吃野菜根了。
还抓到一只野兔,这次孟离可没简单直接的用精神力抓野兔,而是直接二丫头合作抓到的,带着野兔回家时,二丫头露出了少见开怀的笑容,还带着一些自豪,因为孟离一直给家里说是二丫头发现并且抓到的。
面子这块,孟离非常慷慨的给了二丫头,并且还夸赞了她这些天的表现。
说她吃苦耐劳,脑子机灵。
即便是不机灵,自己也把她教机灵了。
不过二丫头的可塑性确实要比三丫头强一点,三丫头性格软软的,表面上说什么听什么,但之后还是笨笨的,脑子没有二丫头转得快。
而且二丫头这人有些冷情又要理智很多,少有感情用事,好好教一教的话之后能成为委托者的帮手。
但先得把她一些不好的性格改过来,现在年纪小,应该能改变她,孟离有意无意的给她灌输一些思想和观念,又把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导致二丫头在家越来越活泼了,说话也没那么刺人了。
即便是她教弟弟妹妹也不像之前那样冷嘲热讽而是开始模仿孟离的态度,孟离都看在眼里。
三丫头比二丫头小上一岁左右,所以上山没带着她,但在地里做事亦或是在家里做事的时候就带在身边,虽然觉得她要笨一点,但不可能不教她,也要给她学习的机会,能教则教,自己会尽力,毕竟这也是委托者的孩子。
孟离打算过几日就要当着二丫头的面把黄金挖出来,这样也叫二丫头给她做个见证人,也好让这点黄金有个来路,之后再给家人提出自己的计划。
就是孟离感觉这几日总是有人在这个家周围转悠,说像小偷吧也不像,再说这个家一贫如洗,穷到出门都不需要关门的地步了,小偷也不至于盯上这个家。
孟离把这件事给二丫头说了,二丫头拧着眉头问道:“什么样的人?”
其实孟离早就用精神力看过这人了,但二丫头没看过,孟离就把二丫头和三丫头带了过去,直接和这人撞了面。
他本能的想要跑,二丫头果断出声喊道:“站住,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此人停下脚步,她用一块布裹了自己半张脸,从衣着上来看非常普通,从身材和眉眼看起来三十多岁,并不是很大。
起码比孟离几个穿得好很多,可她此刻见了孟离几个还挺心虚,想走。
被二丫头叫住了,她一脸难为情的停住脚步,把目光落在了二丫头身上。
那目光有些奇怪,孟离虽然不能看到此人的全脸,但是能看到她的眉眼,她的眉眼和二丫头很是相似。
“你和我家二丫头什么关系?”孟离开口问道。
二丫头愣住了,三丫头也跟着愣住了,当三丫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丫头反应过来了,她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手有些颤抖,心里生出某种猜测。
此人也愣了,孟离说:“如今细看,你和我家丫头有些相似。”
“我......我没脸说什么。”此人回避了孟离的目光,孟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不与她弯弯绕绕,说道:
“既然回来找他肯定是有目的,说说看。”
她并不排斥二丫头亲生母亲找上门来,即便是二丫头要跟着亲生母亲走也不打紧。
“你会认我吗?”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二丫头。
平时口齿伶俐的二丫头此刻也找不到一句话说,她愣愣地看着孟离,向孟离寻求帮助。
这种场景她幻想过很多次,但从没想过真的来临了,而且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应对之法,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整个人都跟着僵硬了。
而且也没有特别兴奋激动,内心在某一刻陷入沉寂,带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失望。
孟离说:“你是说你是二丫头的亲生母亲吗?”
女人点了点头,怯弱地说:“是,我说我是,你相信吗?”
“对了。我有办法证明自己的。”女人连忙形容了下当年裹着二丫头的布是什么颜色,甚至她当年刻意在二丫头身上留下了印记。
用草木汁液在二丫头背上花了一个图形,虽然后面洗掉了,但当年确实有这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