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澜走了,踉跄着脚步走的,一副受到了很大打击的模样。
阮糯米有些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咬着唇,有些可惜的感叹了一声,“可惜没问到恩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遇见。
已经走出苞米地的顾听澜一个趔趄,感情这丫头满口胡言啊!根本不认识他,还说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就是拿他当挡箭牌的,偏偏,他还信了。
他真蠢!!!
阮糯米不知道顾听澜的想法,她知道了,必然要羞愤的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她两辈子,第一次演一个有心上人的少女,第一次就翻车的彻底。
她根本没见过顾听澜,更别说喜欢他了,先前那话,全部是她按照书里面的内容,为了摆脱许青苏胡诌的。
更何况,她是不会喜欢顾听澜的,书里面都讲的清清楚楚,顾听澜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碰女人。
哪怕是到了书中后期,为了事业娶了媳妇,却从来不碰她,让她守活寡。更甚至,有粉丝猜测,顾听澜是不是个兔儿爷,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阮糯米打了一个寒颤,她才不要喜欢上一个性取向不明的男人,哪怕他是男主也不行。
想到男主,在瞧着恩人离开的背影,阮糯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毛票子和欠条,心怀感激,“恩人可真是个好人啊!”
——比男主都要好啊!
……
老阮家,阮向国看了一眼西屋,他压低了嗓音,“谷雨,过来,把鸡毛烫了,趁着晚上给你姐炖个鸡汤补补身体。”
西屋是阮糯米的房间,她今儿的说了不舒服,所以早早的歇息了。还特意拴了门,叮嘱家里人不要打扰。
阮糯米在阮家被宠到了天上,家里人自然没有不听的。
阮向国连杀鸡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就怕把熟睡的闺女给吵醒了。
阮谷雨点了煤油灯,看着那死不瞑目的老母鸡,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低声,“爸,你是不是打算,把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给姐炖了,好让她明天去给那个老塞子资本家的少爷相亲?”说到这里,他颇为激动的梗着脖子,据理力争,“姐不能去跟那个大资本家相亲,你不能为了工作,就把姐的一辈子搭进去。”
资本家啊!他们大队也有啊!那资本家还在牛棚里面住着,冬天铲雪挖洞,夏天捡牛屎扫厕所,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看不起随时被唾骂。
他姐将来绝对!绝对!不能过这种生活。
哪怕是他姐一直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进火坑。
阮谷雨今年十三岁,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他按着老母鸡的力气,哪怕是阮向国这个成年人都有的受,他边咽口水边说,“我姐才不吃老母鸡,我也不吃,爸,你想想办法,别让姐去和那资本家相亲!”
在他的观念里,姐只要不吃这个老母鸡,他爸就没办法把姐姐给送去相亲了。
至于他,他一点都不馋的!!
阮向国高兴自家小儿子知道心疼姐姐,又苦涩他不信任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他苦笑,“谷雨,爸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阮谷雨的手上的力度轻了几分,那老母鸡翅膀上的鸡毛也翘起来了,他还有三分不信,“真的不送姐去?”
“真的!”阮向国保证,他舀了一瓢热水倒在了老母鸡上,嗖嗖的拔毛起来,“我已经打算好了……把你姐……”
他话音还未落,阮家外面的门,就被砰砰砰的敲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阮向国手里的动作一顿,皱眉,“这个点上门,怕是有急事。”他丢了鸡,吩咐自家儿子,“你把剩下的鸡毛拔了,放在锅里面炖着,干蘑菇我已经泡好了,你往里面倒就是了,小火熬几个小时,你姐起来的时候,刚好能喝上。”
阮谷雨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失望,他是知道他爸爸的,肯定有办法了。
他拔了鸡毛,把鸡的内脏都单独弄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拾起鸡胗,“姐喜欢吃鸡胗,这鸡胗我可要留着。”看了看蘑菇,撇了一眼外面,瞧着他爸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跑到了立柜,偷偷的抓了几颗冰糖,丢到了锅里面,喜笑颜开,“姐爱吃甜的!”她肯定会喜欢甜甜的鸡汤。
门口的阮向国,根本不知道他小儿子,差点把一锅鸡都给糟蹋了。
他随意的披着一件汗衫,开了门,没瞧见大人,反而看见了一个小孩儿,他皱眉,“这是怎么了?”
来敲门的不是旁人,是来通风报信的小孩儿,隔壁老李家的狗蛋,他吸溜了下鼻涕,舔着手心里面的糖块说,“队长叔叔,我们队有人私奔了,这会大家都在村口聚集着找人呢!”
狗蛋是许青苏家的邻居,他会来,是因为许青苏的妹妹许青丽给了他,让他来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一路过来,阮家不是第一家,但也不是最后一家。
阮向国心里咯噔了一下,私奔这可是大事啊!
这要是被抓到了,指不定冠上一个作风差的名声,若是在倒霉点,还会被……批。
阮向国是大队长,在明白不过这件事的影响了,他当即对屋内喊道,“谷雨,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看着火。”
阮谷雨还没回答,上房的阮老太听到动静,她随意梳了头,招呼,“老三,我跟你一起!”
难得看一次别人家的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屋内的,阮谷雨听到外面的动静,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