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飞知道杜小星是心中委屈,但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动不动就掉眼泪。
爱哭的男人,风亦飞一般只会有个想法,把你的头伸过来,我给你加个buff。
还好酒馆里的客人很少,也没人关注这边。
“你又是怎么了?”
杜小星抬起手抹了把脸,“不知道龙头现今在牢狱中是何处境,想到我就难受。”
“相信我,我就是为了这事专程赶来的,我肯定会帮你救出龚侠怀。”风亦飞道。
这任务可是关系着师傅要传授的独门绝技,风亦飞绝对是要尽心尽力而为。
杜小星抽了抽鼻子,“我可以要壶酒吗?”
风亦飞点头,招呼小二送了壶温好的酒上来。
杜小星连喝了两杯,长吁了口气,脸上泛起了酡红,“八尺门里的当家,已不可指望,只是我走投无路,始终还存着念想。”
杜小星更咽了下,“我本以为几位当家的义结金兰,龙头出事,就当同心协力,谋求营救龙头的法子。”
“可龙头一入狱,三当家和四当家两股人马就因要紧握手上势力而斗将起来,二当家置身事外,他只对八尺门名下的产业较有兴趣。”
风亦飞还是觉得奇怪,根据所得的信息,龚侠怀和他七名结义兄弟拜把子多年,怎么会连他们的品性都不清楚。
现今看来就一个老六靠谱点,可惜都被人暗杀死掉了。
“你们八尺门的几个当家的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这我也说不上来,龙头一向治事甚严,大公无私,其中路雄飞和夏吓叫二位当家曾因私吞门中的款项,给龙头各打七鞭以惩,或许那时他们心中就有了嫌隙。”
“等等,夏什么?”风亦飞问道。
杜小星解释道,“四当家姓夏天的夏,名字是吓唬的吓加大叫的叫,这名字是有些古怪对吧,他本是西夏人,如今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曾是个大盗出身,脾气很坏,被龙头收服了才成了门里当家的。
风亦飞嘴角抽了抽,怎么出身就无所谓了,这名字也是取得够扯淡的。
杜小星继续说道,“我记得有一次,门里有位供奉叫‘一笔虎’严掷海,是门里辈份除龙头以外最高的人物,跟龙头原本交谊甚深,历过几次生死大劫。”
“后来,好像是因为严掷海既强暴民女;龙头不得已,只好阵前斩爱将,而且对那民女照顾周至,但此后便传言他因与严长老争风呷醋而不惜趁此来斩除异己云云,这事我也不很清楚。可是龙头是怎么个人,我们门里上下至是明白不过!像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他也视同我如手足,他事必躬亲,但决不拘私。他常说:我能交到这样一群兄弟,是我毕生最大的荣耀!所以我这一生怎么都不会背叛龙头的!”
杜小星似是酒劲上来了,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门里的当家,自是怕龙头出来了。他一向不许门里的当家跟官府勾搭,他曾说过:‘我们是武林人,不为求一官半职,何必趋炎附势,没的辱没了咱们的操持!’朝廷昏庸,龙头免不了非议了几句,传了开来,这只怕也得罪了不少权贵了吧。”
“龙头才给押起来,二当家就已发了财了,三当家也当了官了,至于四当家,好像变成了大义灭亲的英雄,在门里,究竟有几个是朝廷派来的?有几个是把龙头推进黑狱里的人?谁也不晓得,总之杯弓蛇影,所以谁也不敢再说真话,五当家成了剪除异己的刽子手,七当家则处处指证龙头曾垂涎她的美色,企图染指于她,谁知道内里文章呢?反正都是一边的话,龙头进去以后,门里便没有人是互相信任的,大家也组合不出一个士气来。”
“七当家是女的?”风亦飞插话问道。
“嗯,就是五当家路雄飞的妹妹,叫路娇迷,据传她和四当家有一腿,早勾搭到了一起。”
杜小星又仰头喝下了杯酒,越说越是激动。
“暗中做了丧心病狂卖友求荣的人,依然在门里春风得意跋扈嚣张,反正说成是他们代表了受屈受欺,不忠不义变成了大仁大义,大奸大恶的可以大摇大摆,杀人不见血的更成了反正大侠客,私通外贼的逍遥法外,龙头就算出得了来也半残不废,一生前途尽湮灭,大家都嚷着人心思散,事无可为,可都没想过当年有福同享、歃血为盟的时候,大家不是口口声声争着嚷要分忧解劳、生死同心!现在,依我看,就算龙头能活着出来,他们也决不会放过他的。”
风亦飞默默的听着杜小星一口气说完,按这么说来,还是龚侠怀的锅,识人不明,一帮子结义兄弟在他出事后就集体跳反,他入狱他那些义兄弟多半也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其中还做了推手。
“龚侠怀还有没有亲近熟悉的朋友?”
杜小星沉默了下,“龙头本来有个红粉知己叫严笑花的,她开了个春雨楼,和官场道上的人面都熟......”
风亦飞打断道,“那我们可以去找她帮忙打探下信息。”
杜小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像是悲苦和痛恨糅合到了一起,眼睛连眨了几眨,眼角又泛起了泪光。
“以前我们都道严笑花是个好女人,对龙头体贴备至,若不是龙头心念亡妻,早该娶了她的,可龙头一被捕,她就关了春雨楼,这几天已经在准备办喜事了。”
“喜事?”风亦飞一怔。
“她要嫁人了。”
“嫁给谁?”
杜小星咬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