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大智大通？！”
比糟老头子卖萌更不能让陆小凤接受的,就是龟孙大爷竟然就是大智大通那两个老不死的。
这事儿还多亏陆小凤。要不是他折返回去找大智大通问问题，守在暗处的影卫也不会发现龟孙大爷的马甲。毕竟他钻进去又钻出来的山洞，自始至终都有他一个人而已。
龟孙大爷有一个情报组织名叫龟音,是他祖辈们传下来的。这情报组织当初上到王公贵族下至杂耍乞丐都有成员，遍布全国各地。可惜，后来凌秀的太爷爷上位，改朝换代,强势得不行。现在到了龟孙大爷这一代，也就只能在江湖上混一混了。而且龟孙大爷这人吧，没啥大追求,却深谙生存之道。他不是百晓生那种恨不得江湖人都打起来，把自己做上作的煞笔。他顶多就是没银子了,坐等傻子上门儿来送钱。就比如陆小凤这样的,在他这里都是割完一茬又长一茬的韭菜。
一直被当傻子忽悠的陆大侠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在青楼欠了债,有好几次可都是我帮你还的！”陆小凤跳脚。没想到他拿他当朋友，这个朋友却披着马甲薅羊毛！
“所以我告诉你的消息,从来没掺半句水话啊。”龟孙大爷伸手扣着鼻孔,一脸理所当然。“不然没了我提供的秘闻，你哪能每次都那么快破案。”
陆小凤：“……”
——好像是哦。金鹏王朝的旧事也是从他那儿问的。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
此时此刻,江湖人鼎鼎有名四天眉毛陆小凤,如同一名被渣男欺骗感情的小可怜儿。盯着龟孙大爷的眼神幽怨，好似被抛弃的怨妇。
凌秀被他的模样都笑，倒也没去日常幸灾乐祸。毕竟还有正事儿呢。
龟孙大爷很识时务，一见自己的马甲被扒，特别快地就对公主殿下投诚了。稳稳抱住金大腿。
“那公孙兰到底怎么回事？”
一见金大腿说话了，龟孙大爷也不刺激陆小凤了。正了正神色，开始给凌秀细细讲述公孙兰此人。
“公孙兰那女人岁数也不小了,一双短剑使得十分厉害。但她行事一直低调，所以至今江湖上都鲜少有人知晓她的名号。”
说着，他面色一变，嗓音也变得沧桑神秘起来：“但若说起她其它的身份，却是一个赛着一个得响。”
“啪！”正专心听着的公主殿下被他突变的嗓音惹得跳了戏，一拍桌子，道：“好好说话。”
龟孙大爷瞄了眼她腰间的金色长剑，心有余悸。他谄媚地嘿嘿一笑：“老毛病，老毛病。我注意。”
极强的生存欲让龟孙大爷死死按住自己的职业病，继续为两人讲述这公孙兰。
公孙兰的第一身份是“红鞋子”组织的头目，被称为公孙大娘。但是这人十分精通易容术，所以特别爱开小号。什么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熊姥姥……都是她的马甲。这些人，无一不是臭名昭著，甚至都在朝廷的通缉名单里。
“熊姥姥？”陆小凤一拍脑门，“小秀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碰见的那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妇？”
“自然记着呢。”凌秀扯扯嘴角，哼了一声。那时候她轻功不比现在，陆小凤又中了毒快死了。那老太婆，算得上是唯一在她出剑后还能逃得掉的人。
龟孙大爷没想到几人之间还有这种纠葛。不仅陆小凤中了毒，凌秀还碎了她的双剑。意外之后，倒是觉得有迹可循。
“怪不得我好久没听过熊姥姥月圆之夜杀人的消息，公孙兰也几个月没了音信。原来如此。”
陆小凤被这公孙兰的毒辣手段惊到，却是不能理解她为何要让百晓生把凌秀的名字放在江湖美人榜的第一位，引来石观音。
“难道只是因为小秀儿碎了她的双剑，她就要借着石观音的手报复小秀儿？这女人也未免太过狠毒可怕了些。”陆小凤连连摇头。
“自然不知这一件事。”龟孙大爷瞅他：“你还记得那个骗你杀人夺财的上官飞燕吧？就差点儿也把你拖累进大牢的那个。”
“……你提这事儿干嘛！”被翻黑历史的陆大侠抹了把脸，悄mī_mī瞟了一眼凌秀。后者神色如常。
“她怎么了？”公主殿下才没功夫去计较这些旧账，事情早已翻篇了。
“红鞋子里面的人都是女子，互称姐妹。上官飞燕也是其中的一员，行七。”
“行七？”那也就是说，出了上官飞燕和公孙兰，里头起码还有五个女人。
“所以，不仅是因为我碎了她的剑，还因为我把她的好姐妹扔进了天牢吗？”凌秀嗤笑一声。
在她手里折了剑，折了姐妹，自己打不过，所以就让百晓生引来更能打的石观音？好一个借刀杀人啊！只可惜——真不好意思，石观音也折在她手里了。
更可气的是——这公孙兰之所以行事低调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引起石观音的注意。她生得很美，只看一张脸，绝对是江湖上顶尖儿的美人。她不想容貌被毁，更不想没了性命。
所以，凌秀和石观音对上这一场，不论谁输谁赢，她都是得益者。
“呵，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凌秀被气得冷笑出声：“她若是跟我正面刚，我还敬她是条汉子。借刀杀人，又算什么本事？！”
——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有人算计自己！
陆小凤见她动了真气，没忍住提醒一句：“小秀儿，公孙兰是女的。”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