婰婰泡完澡,顶着一身腾腾热气出了浴池。
别说这变成人后,泡个热汤倒是比当兽那会儿舒服些,不至于浑身皮毛湿漉漉的。
她习惯性甩毛似的抖了抖头发。
禾越可算不用烧火了,刚走到她身边准备开口,婰婰猛地一甩头。
啪的一声,那长发像个黑巴掌似的直接甩她脸上。
差点没把禾大姐原地扇晕过去。
婰婰两三下把头发甩干,转头见禾越捂着脸瘫地上,眼神有点发直。
“你咋啦?脸怎还肿了?惊鸿给你打的?”
禾大姐醒过神,嘴角扯了扯。
到嘴的那句‘孽畜’硬生给咽了回去。
“你说你都当人了,怎还改不了当凶兽似的做派。”
禾越嘀咕着爬起来。
“要你管!”婰婰哼哼着,左右看了看:“小黄鸡和脚臭鸿呢?”
“走了,幽王出来叫上惊鸿就走了。”
禾越挑眉道:“你和他在浴池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居然还布置结界。”
婰婰哼了声,似笑非笑睨着她:
“你和惊鸿在外面吵吵那么久,总不会真是故意寻他不痛快吧?”
禾越勾起唇,“婰爷果然是个明白人,我还以为你天天与幽王打情骂俏,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呢?”
婰婰白了她一眼,拢了拢白袍往外走。
“开玩笑,爷是那种分不清主次的人?”
她脚下一顿,转身对禾越舞起拳头:“谁与那小黄鸡打情骂俏了?”
“是是是,您老是深谋远虑。”
禾越手臂一伸,懒洋洋的耷在婰婰肩膀上,两人哥俩好般的并肩走着。
婰婰哼哼着:“扶苍没死,照无影那厮必然跟在他身旁。”
“那惊鸿的魂体颇有些奇怪,你今夜试探的没错。”
“还得您老指挥得当啊。”
禾越笑睨着她:“不过,你觉得萧皇极真会乖乖照办吗?万一那黑心莲怜香惜玉,对惊鸿下不去手怎么办?”
“他打不打断惊鸿的腿无所谓,只要能把照无影给搞来就行。”
婰婰打了个哈欠,眯眼笑着:
“我这小师侄道行深着呢,虽然嘴巴上说讨厌扶苍那狗贼,可言语却又维护的很。”
禾越看了她一眼,心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似的?
“要把扶苍引出来不容易,但照无影那家伙嘛……”
婰婰呵呵一笑:“那家伙最傻好骗了。”
禾越啧了两声,“奸诈还是你奸诈,我还以为你最近天天和萧皇极腻乎,真就完完全全信他了。”
“我信他,与我要套路他,有什么冲突?”
婰婰一耸肩,“我信他不会害我,可我不信他在扶苍这件事儿上没有隐瞒。”
禾越叹了口气:“反正老娘是玩不过你们这群心眼脏的。”
“不过,这幽王是真信任你,他半夜拉着惊鸿走了把你留在自家王府,也不怕你把他这王府祸祸没了?”
婰婰脚下一顿,看着不远处的春风不渡关,眉梢一挑。
“说起来,他这王府的确有些奇怪?”
“这里的景物陈设简直和扶苍的品位一模一样。”
婰婰摸着下巴,左右打量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禾越一耸肩:“扶苍从小入他的梦,连强迫症都给培养出来了,师徒两同一种审美也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