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极竭力克制着,没让自己显得太过激动。
他眸色晦暗,“又是扶苍入睡后醒来与你说的不成?”
婰婰哼了哼,道:“那会儿年幼,并没觉得他睡醒后醒来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婰婰说着皱了皱眉,“扶苍这病他自个儿反正是没点自觉的。”
果然如此。
萧皇极抿紧唇,到底过去他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为何这些事他全然想不起,全然不知?
“之后呢?你未曾在白日与他说过。”
“说过的。”婰婰抿了抿唇,“可是他会忘。”
这件事也是她过去一直不解的,扶苍身上的有些毛病异常的古怪。
“那狗贼的记性不差,唯独对自己有病这件事,像是故意记不得似的。”
“白天一副面孔,到了夜里又是另一个面孔,纵然有人提醒他,他也不会记得。”
“久而久之,我也懒得与他说了。”
婰婰撇了撇嘴,“且见过他夜里那孽障德行的,估计整个魔界也没几个。”
萧皇极渐渐沉默了下去。
转眼间,两人已到了地下赌坊。
婰婰把不开心的事儿一扫脑后,幸福的摩拳擦掌。
“现在总该把金子给我了吧!”
萧皇极将一袋金豆子给了她,就见她火急火燎的跑了进去。
那声“你们金主爹爹来了!”响彻赌坊。
赌坊的人瞧见她老人家驾到,恨不能直接把门给堵上,可哪及她迅速。
赌坊内的都是老赌徒了,一瞧见她,一个个瞬间如打了鸡血一般!
“哎哟喂我的亲爹啊,你可算是来了!”
“金主爹、金主大爷!儿子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
地下赌坊一时间热闹到了极点。
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赌坊的真正主人了。
卫小侯爷戴着面具,扶着柱子,仿佛听到内心滴血的声音。
他有些头晕眼花,眼神茫然的从一众兴奋的赌徒中扫过,终于看到了门口那道不合群的冷静身影。
他二话不说,大步走了过去,拉着萧皇极直接到了门外。
“萧大哥,过分了啊……”
“雁过拔毛也不带你这样的,你怎么又把这个……这个债主大爷给我带来了!”
萧皇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没怎么听他说话。
“本王有些事要先走一步,你好好照顾着她,别扫了她的兴致……”
“那我呢,我怎么办?你是要我关张大吉吗?”
“我给你说今儿她输多少得你自己出啊,我反正……”
“唉,你等我把话说完啊……”
卫小侯爷眼睁睁看着幽王殿下走了,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着赌坊内骰盅摇摆的声音,他是呼吸不畅,头疼脑热……
账房跑到他身边,都快哭了,“东家,怎么办啊?那位抢钱的又来了……”
“咱们要不把她轰走吧,她再不走咱们就得走了啊……”
卫云郞深吸了一口气,悲戚道:“告诉手下兄弟……今年、今年就勒紧裤腰带过个年吧……”
账房泪奔: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他们开的是赌坊又不是善堂,一贯都是从别人手里抢钱,现在直接被整成了散财童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卫小侯爷正是伤心,狠狠搓了两把自己的脸,手触碰到耳上的耳珰,忽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过去但凡萧大哥见他只戴一只耳珰,必要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