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切了一块儿瓜皮塞进瓶子供蝴蝶吸食,笑道:“这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喜鹊拿了面巾,递给武云昭,说道:“公主,奴婢看着,您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好啊。”语音发颤。
武云昭道:“是吗?”拿着面巾在脸颊擦拭几下,道:“本宫没觉得啊。”
喜鹊急匆匆拿了一面小镜过来,映照武云昭的容颜,慌张道:“公主,您看啊,您脸色多白啊,快去床上歇着,奴婢这就去给您传御医。”
御医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到了。
他们一个个蒙着面,到了门口先换衣、换靴,洗脸、洗手,这才穿过帘幕,来到武云昭面前。
武云昭免了行礼,靠在床头,笑道:“小丫头大惊小怪,劳众位百忙中更添忙碌,本宫先行谢过了。”
谢御医道:“公主言重了。非常时期,喜鹊姑娘谨慎是好的。臣等职责所在,不敢言忙。”看了看武云昭的神色,说道:“公主确实颜色有异,微臣这就为公主把脉。”
武云昭道:“本宫真是一点儿没觉得不舒服呢?”
谢御医手指头隔着丝帕在武云昭的腕子上点了点,又点了点,隔了一会儿,又点了点,神色莫名,看不出是喜是忧,莫测高深。
喜鹊在一旁看得着急,心说:“这当御医的都什么毛病,不能痛痛快快的吗?”但不敢出声打扰,不停扭着帕子。
又过一会儿,谢御医神色平静地收起诊脉的物事。
喜鹊耐不住了,忙问:“谢御医,公主如何呀。”
谢御医抬起头来,缓缓道:“公主脉象有力,没有疾病。”
喜鹊闻言,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哎呦,吓我一跳。那为何公主脸色苍白呢?”
谢御医这时才露激动表情,携同同来之人,一起行礼,喜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您有喜了。”
武云昭和喜鹊皆是一怔。
随即,武云昭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神中充满询问。
喜鹊却是大喜过望,欢声道:“谢御医,您说的是真的?公主,公主真的有喜了?”紧跟着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那个是有些不准,原来是这样啊。”
谢御医好似未听到喜鹊的自言自语,笑道:“微臣怎敢欺骗公主。公主确实有喜了,根据脉象,两月有余,三月未满。公主面色苍白,该是劳累所致。”
喜鹊道:“公主,以后可不能扑蝶了。”
武云昭轻轻将手掌按上小腹,笑道:“扑蝶扑出个孩子来,也挺好啊。要不然本宫身强力壮的,轻易察觉不到呢。”接着感谢御医辛苦。
谢御医道:“微臣这就给公主开安胎调养的方子,然后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回禀皇上。如今,外头混乱,皇上忧心百姓,愁颜难展。听了公主的好消息,必定龙心大悦。”
武云昭道:“望御医多多关怀父皇。这种时候,本宫不能去宫中添乱的。”
爱女有孕,武天相之欢喜近乎难以形容。
王达一旁陪笑,说道:“陛下,这是好兆头啊。新生,新生,看来,咱们这乱时要过去了。”
武天相哈哈一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摸摸颏下微髭,想起因为天花接连丧生的皇孙们,喜忧参半,心潮起伏,有感气血失和,皱起了眉头,身子微晃。
这一场天花来得突然,年幼的六皇子武士欢和四皇子、五皇子的儿女皆未能幸免,接连去了。
皇家子嗣之凋零,犹若秋风吹落叶。景况凄凉。
王达赶紧将人扶住,劝道:“陛下太累了,赶紧去歇歇吧。公主若知道您如此不顾一切地操劳,也没法好好休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