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半夏贪睡了,睡到正午才起床。
一起来就在院中看到苏大林在熬制药膏,不停搅动锅中药膏的模样,让苏半夏心中一暖。
去洗漱一番后,袁素兰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子,心疼道:“听你爹娘说,昨晚你做事到大半夜才睡,这样可不好,就不能等到白天来装罐子。”
中午吃的是韭菜炒蛋,还蒸了一个老腊肉,拿起一个馒头啃起来,喝了一口醋汤后,格外满足道:“那熬制出来的药膏晾冷后,就得快速装起来,不然灰尘这些会落进去,药膏就不好了,还有那些罐子我都拿回来仔细清洗过,才开始灌装药膏的,你就知道药膏有多娇气了。”
她倒是想等一等,但为了药膏品质好,有些事情也不能等。
袁素兰不懂这些,就算听苏半夏说,也是云里雾里的,含笑道:“我啊,是不懂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就关心你的身体,你爹就是心疼你,所以学着在熬制药膏,你只是一个小丫头,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你身后有我们呢。”
她何尝看不出苏半夏的心思,这丫头做什么事情都为别人想,却不曾为自己想想。
苏半夏啃着馒头,眨巴着眼望着袁素兰道:“我年轻呢,辛苦一点不算什么,你也知道哥哥的腿不能随便动,爹手臂的缘故很多事也不能做,娘柔柔弱弱的我也不想她太累,你上了年纪,怎么舍得让你做体力活,所以家里我是最应该多做事情的。”
她真心实意的把几人当成家人和亲人,想要尽量为他们做些什么。
家里的情况算不得好,苏空青的腿得几个月后才能看最后的结果,苏大林少了一条手臂,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总之,她还得努力才行。
吃完饭赶紧出门,从苏大林手中结果铲子就开始搅动起来。
苏大林一只手本就不方便,见苏半夏来了,也没有和苏半夏争抢,而是坐下烧火。
“半夏,这一次药膏送去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是觉得药膏不能卖一辈子,先听听苏半夏的计划再说。
苏半夏的重心始终放在田里,那些蔬菜是她接下来发展的重心。
药膏生意肯定不能放弃,苏记的名号才刚开始打出去,正是需要小心维护的时候,赚钱嘛,不在乎门道多,那些富商谁家不是同时做几门生意。
她知道苏大林担心什么,药膏生意很赚钱,这么赚钱的生意,肯定有人会眼红,她们没权没势的,人家真要和她们争,其实也争不过。
对着苏大林安慰一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具体要怎么办,也得看未来的情况,只要药膏生意能做下去,我都会努力的坚持。”
苏大林把一根很大的柴火放进了灶膛里,疲惫的说道:“若是不行,咱们就去多买一些地,我们家现在也不穷,只要不太败家,日子都会过很好的。”
药膏生意他知道前前后后能赚一千多两银子,这不是小数目。
真要用来买地,也是百亩地了。
说起买地的事情,苏半夏就想起了之前和苏远程提起过,想要把村里的地给买下来,给苏大林讲诉道:“村里公家还有几亩地,爹应该还记得吧,村长的意思是等到年底就卖给我们。”
苏大林心底已经开始琢磨,等拿到地该怎么种。
在规定时间把药膏熬制好了,请村里人送去了镇上,苏半夏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村里请的汉子都是踏实的人,苏半夏也不亏待他们,只是送一趟药膏便给二十文钱,算起来也算高价了。
有好几天没有来镇上,一来到医馆,就见当归神神秘秘的凑上来,低声道:“老爷子回来了,在后堂呢,也不知道跟司掌柜起了什么争执,在后堂发火呢。”
苏半夏没想到这一次来居然刚好遇到司南烛的爹回来,担心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归往后看了一眼,确定身后没有人才道:“早上才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和司掌柜吵起来,你正好来了,赶紧去后堂劝一劝。”
苏半夏指了指身后街道上放着的药膏道:“你帮我清点下,顺带着让大家先等等,我去后堂看看。”
说完便进了后堂,一进后院,就听到老先生大声说话的声音。
言语中,似乎在埋怨司南烛。
微微皱眉,有点不理解父子两人究竟为什么事争吵,司南烛明显在发脾气,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了门。
敲门声一响起,屋中两人很默契的停下争吵,都看向了门口。
夜神医看到苏半夏,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瞬间烟消云散,对着苏半夏招了招手,热情道:“半夏来了啊,赶紧进来,怎么在外面站着。”
苏半夏踏进了屋子,给司南烛递了一个眼色,司南烛只是摇了摇头。
她笑眯眯的上前道:“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在外面听到你们两个在争吵?是不是有什么事?”
夜神医不满的瞪了一眼司南烛,闷哼一声道:“有些人不满我呗,说我东奔西轴,也不顾他的感受,在冲着我发火呢。”
司南烛大喊一声冤枉道:“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你上了年纪一个人在外面东奔西走本来就不好,让你留在镇上又闲不住,让你去村子多转悠转悠,你又说拉不下那个脸。”
他是心疼师父上了年纪,不适合再东奔西走,结果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夜神医很不满,瞪了一眼司南烛道:“你不就是嫌弃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