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没有……”池铮皱眉。
万进松了口气。
“没有一般法子,可倒是另有……”池铮思索。
万进表情一紧,嗓子也提了一口气。
“但估计行不通……”池铮摇了摇头。
万进闻言松气。
“只得使用最后的手段……”池铮旋即沉思。
万进一口气才松开,迅疾又提了起来。
“不过这最后手段代价太大,恐怕……”池铮拧紧眉头。
万进如释重负。
“虽代价很大,可岂能饶你……”池铮肃然。
万进面色涨红,总觉得这口气快不行了。
他连忙说:“道长且慢,若强行施展法术,轻则内伤,重则断掉道基,你还请三思而后行,而且,万某还有一事……”
池铮闻声讶然,不等万进说完,百感交集:“倒是没想你还能替贫道着想,只是……”
“就算这代价大到,让贫道一晚上不歇息恢复法力,贫道也要在此灭了你,好为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对了,还有你给下毒的房掌柜!”
池铮一想到连房掌柜都被城隍下毒,不禁大怒,呵斥:“风来!”
一声敕令,狂风疾速而至,只是片刻,就把美人头颅,连同掉落的双臂及躯干卷成了一体,伴随瓦砾也落入其中,凶猛的狂风内卷而又绞割,只听得不停惨叫。
眨眼间,美人躯壳就化作了无数血红的肉泥,再难分出彼此。
可就算这样,池铮也察觉到,万进还是没死。
都变成这般了,还可以不死?
难怪万进如此看重史张氏的躯壳,这女人确有奇异,恐怕他的法术中,唯有“吐焰”一门,能够瞬灭此具躯壳。
但是……
池铮空着的左手手掌凭空一抓合,那龙卷风立马缩紧成团,硬生生把混合了瓦砾碎石的血肉,也给凝聚挤成了头颅大小的肉团。
他还是手不停,把无数瓦砾和砖木都汇聚过来,一样凝聚成压的过程,把肉团挤压在中间,外表则成了包裹住的石球。
“嘭嗵!”
足有瓦缸大小的石球,沉闷重重砸落到了院子内,看得杨子谋、宋捕头等众人既长吁一口气,也惊骇于池铮的法术。
“仙长真乃神通广大耶!这等邪物也被仙长所灭!”
杨子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上前毕恭毕敬地作揖,“多谢仙长为下亥百姓,除此邪物。”
“要说起来,她以前可不算邪物。”
池铮简单解释了几句,把众人惊得差点跳起来,才明白城隍爷居然才是幕后主使。
“仙长,那、那城隍被你所镇伏,只是之后要如何处理?”
杨子谋忐忑不安地看着那石球。
池铮瞥了眼石球,“她没那么快恢复……把这符拿去,交给房掌柜,烧符入水喝下,其余人先离开这城隍庙,守在外面,待贫道炼化此獠。”
他说话下令,杨子谋自当遵从,立刻转身安排。
池铮盘腿坐下,即可闭目冥想恢复法术。
他只先行恢复“吐焰”这一门法术,用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引导法力恢复了“吐焰”,睁开眼睛,二话不说,猛地对着眼前的石球张口一吐。
青焰瞬间覆盖石球,完全没有什么燃烧的艰难过程,还是眨眼功夫,青焰席卷而掠过,石球化作一滩灰烬。
实则在池铮睁眼的那一刻,他已经看到石球表面有血丝渗透出来了。
若是再迟几个时辰,那万进未必不会逃出来。
要是等史张氏吸食了四十九名阳月男子,恐怕今天的斗法没那么轻松简单。
到这一刻,借尸还魂的城隍连同史张氏的躯壳,都被池铮一口火给全部烧光了,但池铮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他站起身来,沉吟片刻,施展“通幽”法术,又踏步走入庙堂之内,来回转了几圈,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反而差点踩到几坨污秽之物。
又回到院子,池铮走到井口前,低头俯看,幽深的井内见不到底,隐约一丝的寒气从井口内冒出来。
为什么万进一定要把史张氏的棺材推进这口井内呢?
这口井是真的如万进说的那样,只是聚集香火钱的井?
池铮不知道,唯一知情的万进也元神俱灭,他只得收回视线,踏步走去城隍庙。
外面的杨子谋还在等候,焦急的他一看池铮走出来,立刻喜形于色,“仙长,那邪物如何了?”
“不用再担忧,”池铮拿起斗笠戴上,“城隍已经灰飞烟灭,再难以为恶。”
“那就好,那就好。”
闻言的杨子谋,脸上是如释重负,“仙长,只是那史家家主史来象如何处理?”
“杨县尊,你我并无实证,能拿他奈何?”
池铮无奈道:“凡事都要一个讲究实证,只能这么算了。”
“可是……”
“只是虽然这事算了,可他还有其它罪过吧?”
池铮反问:“譬如祸害百姓、为非作歹、荼毒生灵、欺压良善、作恶多端,杨县尊作为一县之主,想来是有法子找齐这些证据的对吧?”
杨子谋听得瞠目结舌,可很快应下:“仙长说的太对了,此人恶贯满盈、罪大恶极,实在是死有余辜,本官定要全力以赴,把他拿下是问。”
“对了,杨县尊,城隍庙内的那口井,你找人把它封了吧,还有这城隍庙,也跟着封了,不要再让任何人接近。”
“是,仙长,在下马上叫人去办。”
“其余琐事,明日贫道再来与杨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