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双方默契的朝着南边移动,三艘铁甲舰距离本方的风帆战列越来越远,终至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在不断的开炮轰击对方。在持续大半个小时的南向前进中,凤阳号陆陆续续打出了三十多枚炮弹,而两艘西班牙的铁甲舰则打出了近百枚炮弹。
如此多的炮弹,准头最足的一枚是卡斯蒂号打出来的,距离凤阳号只有三十余米,算得上是近失弹了。
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那当然是凤阳号有意识的压低了速度,双方的距离此刻已经缩短到了不足三千米所致。
“我们现在离本队有多远了?”
指挥室里,地图参谋拿起圆规一测:“报告,我们现在离湾口已经有近十公里的距离了。”
“好,本将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两艘铁甲舰,一艘与我缠斗,一艘冲入风帆战列大杀四方。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配合,两舰都跟了过来。现在,是时候给对方一点好看了。传令,航速暂时不变,右舵三十,全舰取正西方向前进。”
“是!”
随着李国助的命令,凤阳号的舰体由东南向西南航行,变为了向正西前进。随着舰体航向的改变,整个凤阳号的六门主炮和右舷的四门副炮,也齐刷刷的瞄准了在自己西北方向的卡斯蒂和阿拉贡号。
“好,看来对方终于不准备继续跑了,我还真担心这么下去,卡斯蒂的轮机撑不住。”
虽然铁甲舰是新生事物,但是双方的指挥官在国内的测试中早就明白,铁甲舰面对风帆战舰,除了害怕对方舰只太多,不要命的扑上来打跳帮接舷战以外,其他时候就是完全无敌的。所以,在阿尔瓦公爵看来,当本方的一艘铁甲舰轮机随时可能出问题,并且本方单舰炮击威力不足的前提下,集中两艘铁甲舰,先把对方的铁甲舰敲掉,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至于风帆战舰之间的对决,在他看来,西班牙纵横七海已经一个多世纪了,在双方兵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即便没有铁甲舰参与,他也深信本方能够获胜。
他正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却突兀的感到自己的脚下有了一阵晃动:“怎么啦?”
“阁下,是近失弹,距离我方舰尾只有十余米。”
“调查战损情况。”
很快,就有一个声音从一根铜管里传了过来:近失弹,飞溅出来的弹片造成了船尾副炮位三个士兵阵亡,两个受伤。
“看来中国人的炮打得越来越准了,我们还得进一步拉近距离。不好!”
就在阿尔瓦公爵准备再拼一把,再次提高航速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感觉到一个黑影从指挥室顶端飞过!
“万胜!终于出现跨射了!”
“tmd,六门主炮轮流射击,这要是齐射的话,都打了四轮了吧,总算是有跨射了!”
然而,还没轮到李国助继续高兴,却感到自己的身躯一阵不自主的摇晃:“怎么了?哪里中弹了?”
“司令。”很快连接损管队的铜管里就传来了声音:“水线上舯部装甲带挨了一炮,开了一个大约五六公分的豁口,其余无碍。”
“好,航速、航向不变,继续炮击。”
......
“万岁!”
“上帝保佑!”
这边凤阳号刚刚挨了一炮,那边西班牙人的两艘战舰上顿时响起了阵阵欢呼:本方跨射都没有就直接命中,这得多大的运气?不是上帝保佑是什么?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上帝的威力也没有减弱半分哪!
此刻双方的距离大约在三千五百米左右,这个距离对于风帆战舰来说,根本就不是交战距离。所以,此刻三艘铁甲舰上的炮手,虽然都经过了专门的培训。但是,这些家伙到底是在风帆战舰操作前膛炮在五百米范围内作战习惯了。这交战距离陡然上升到数千米,加之这又是第一场实战,因此双方的炮手都极不适应。
但不管他们是否适宜,这个距离,对于使用无烟火药为发射药,达纳炸药为炮弹火药的后膛炮来说,实在是太近了。所以,这命中什么的,自然的就开始慢慢出现了。
在这个过程中,先取得命中的,大概率是西班牙的战舰:舰船数量多,搭载火炮口径合理,可以齐射。如此,高数量自然带来了先命中。
就在卡斯蒂号打出的一发炮弹命中凤阳号不久,阿拉贡号的主炮,也对凤阳号打出了跨射!
“呼~”寒冬腊月里,李国助狠狠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看着满脸担忧却又期待他下达全舰提速的参谋们,狠狠的咬了咬牙:“看什么看!此刻敌人离我风帆本队还不太远,我们还得继续想办法牵扯住对方,提速什么的,暂时不要......哎哟!”一个趔趄后,他恼羞成怒的大吼了起来:“又是哪里中弹了?”
“报告司令,舰尾甲板中了一炮,损了七个兄弟,其余无碍。”
“哦~”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李国助又马上对着铜管大吼了起来:“郑一官呢!郑一官死了没有?”
“司令,末将还在炮位上呢。”
“tmd,你是炮术长啊!怎么还没有命中?老子告诉你,再不命中,你就把你自己装在大炮里打出去!”
“司令,炮管太小,末将塞不进去的。”
虽说这小名一官,大名叫做郑芝龙的家伙因为先前做瞭望手,视力极好,加之后来海军学院短期培训的时候又展现了算数和几何天赋。所以他被调派到这艘凤阳号上担任炮术长。但他到底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