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9日,仁川海面,西南微风,长空无云。
当地时间早上五点二十分,驻守在这里的日本第二师团第三联队的瞭望手站在瞭望哨上,突然猛烈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海天交际线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桅杆。紧接着,迅速的出现了大团大团的船帆。
日军瞭望手飞快的敲响了身边的大钟,他身后的营房迅速的变得嘈杂起来。
“督师,倭贼的瞭望哨已经示警,看来这些家伙比暹罗人警觉得多。”
“哈哈哈,这个时候才开始示警,已经晚哪。曹帅。”
“末将在。”
“本官不擅作战,现在将指挥权全部移交给你,本官只负责在后面为众将士擂鼓助威。”
“多谢督师。”说完这话曹文诏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发令:“信号兵!”
“属下等在此侯令!”
“传令,第一条,请我海军李国助提督率北直隶级战舰前置,炮击沿岸守军。”
“领命!”
“第二条,命令我运兵船队第一至第五列,除本舰外,其余全部跟随李提督的战舰前进。待得我方战舰完成第一轮炮击后,五列运兵船满帆冲滩!”
“领命!”
“第三条,命令我运兵船队第六至第十列转向。跟随朝鲜义民的渔船,直接从江华岛海域逆行进入汉江出海口,然后在汉江南岸登陆!犬养栋二参将,率领我军金陵级战舰跟随。”
“领命!”
“后续各运兵船队,补齐前十列空位,降半帆,随时等候本将命令。”
“领命!”
随着指挥舰上旗语传出,庞大的明军舰队开始迅速而有序的变阵。
五点三十五分,李国助率领二十余艘北直隶级战舰一马当先,首先冲向了海岸。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百余艘悬挂硬帆的大福船。每条大福船上,都站满了全身披挂,浑身紧绷的大明士兵。
而在这支庞大队伍的北侧,有一块船队似乎是从主体上脱落一般,跟随这五艘最多不过二十吨的小渔船,迅速的朝北驶去。而这一支船队,虽然大多数也是大福船,但是除了这些福船的船体明显比那边的福船偏小外,船上士兵的穿着也显得有些奇怪:有的身着双层棉甲,头盔顶上一根细长的犹如避雷针一般的铁棒,顶着大团的盔缨。有的身着竹甲,但是身后却有着各式各样的靠旗。
是的,在经过反复讨论、商榷,尤其是女真人的六大首领之一,褚英的极力争取。曹文诏撒出的第一波兵力是:已经在暹罗有过抢滩登陆经验的第六镇在本国舰队的掩护下直接登陆仁川。而一万女真军队和两千丰臣军,则是在朝鲜汉江口渔民的引导下,逆流而上,去汉江南岸登陆。
此时朝鲜的首都汉城,其城市规模还很小,完全局限在汉江北岸,故而此城有时也称为汉阳。后世房价炒到天上的江南区,这会儿还是一片沿江的滩涂和大范围的农田。
之所以选在江南登陆,主要的原因不过有二:一是不直接去面对汉城那个混凝土要塞。二是在这里登陆后,可以绕到日军仁川守军的背后。
此时日本驻扎在这里的一个联队,其联队长是原德川家康麾下大将榊原康政的儿子榊原康胜。作为家学渊源的武士,他的反应一点都不慢。
在瞭望塔敲钟报警后,他在后方的大帐里一下子就弹了起来:自从被派到这里驻守后,他就是如此警觉。这种警觉,即便是前线传来消息,说明国主力已经确认出现在鸭绿江,他都没有放松半点。
但是,他没有放松,却无法阻止下面士兵的放松:从汉城那样的繁华之地被派到如此荒山野岭,高度紧张了几个月的士兵。在听闻明国主力在北方后,持续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下来了。
所以,五点二十分瞭望手报警,日军这边一直到五点四十分才有信号弹腾空而起。而这波信号弹都从天空中落下彻底熄灭了,远处却没有相应的信号弹升起:这下子烽火传令就传不出去了啊!
四十三分,在康胜的严令下,第三联队的信号兵再次连续打出信号弹。这一次,远处总算是有人升起信号弹回应了......
当然,除了督促信号兵报警,康胜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士兵起床,分发装备,进入战壕,各大队、小队长官分别就位等。但是这到底是一支三千多人的军队,前些时日因为不知道明军主攻方向,各级军官都是驻扎在部队里。两天前汉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鸭绿江那边打起来后。诸多军官士兵那口气都泻下去了。更有色胆包天的军官,昨晚带了部分士兵潜出营房祸害当地朝鲜百姓去了:憋了几个月了,真的很不容易的!
如此种种下来,其结果就是:当六点十五分,李国助舰队的第一批炮弹落下来的时候,进入第一道战壕的日军士兵只有不到六百人!
隆隆的大炮轰鸣声在响过一阵后暂停了。一百余艘大福船鼓足风帆,开始全速的朝着岸边冲刺!
此时恰好是六点十五分,仁川海面的最高*潮面准时的来到。风力和潮汐力的双层加持,使得这些大福船的船速达到了七节以上。
“炮呢!把我们的雷霆炮拉上来!”
随着一个把总的大喊,一艘福船上的几个士兵迅速的把一个简易的大铁皮桶给推了过来。然后几个人在船头上一阵鼓捣。之后,众人脚下一阵猛烈的撞击感传来,原来是大福船已经成功抢滩了!
“哈哈哈,倭贼的大炮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