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茫然、无措,楚忱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而顾良夜冷冷清清地看着她,和面上的清冷相反的是微红的眼尾,这丝红霞将她出卖,显现出她同样不平静的内心来。
敲门声也停了,门外,小嘉疑惑地放下手,忱姐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房间也敲不开,她是出去了吗?可是忱姐一般都会带着她的呀。称职的小助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于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请问是云景酒店的前台吗?我想问一下.......”
隔着一扇门,小嘉仔细询问着有关楚忱的消息,门的另一边,楚忱蜷坐在床上,看着冷若冰霜的美人儿,小心翼翼地道:“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来,楚忱便被顾良夜瞪了一眼:“闭嘴。”
楚忱闭上嘴,抱紧了胳膊,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然后不自觉地痛呼一声。
顾良夜看了看她红肿的唇,心里发出了无力的呻.吟,又是一个铁证,告诉着她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上楚忱喝醉了,可是她没有喝醉,所以她深深地感到疑惑,那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记忆里,最后清醒的时刻是楚忱抱着衣服上床,而她感到有些头晕,之后就晕倒了?心绪烦乱得可以,她坐在那里,试图理清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还未想出个头绪,那讨厌的声音又弱弱地响起来:“昨晚你——”
她咬了咬唇,而后被嘴唇上传来的疼痛给激得轻颤一下,该不会也肿了吧?她冷冷地看着楚忱,自牙缝里逼出一句:“闭嘴。”
连着两声冷冷的“闭嘴”,好似有雪花落在指尖、凉意一直透到了心口,楚忱终于消停下来,藏在被子后边,偷偷地看着顾良夜。
姐姐看起来不想和她谈论昨晚的事情,楚忱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她现在也还懵着呢,虽然大致知道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但这是怎么发生的呢?是因为喝酒吗?可是姐姐没有喝酒啊。姐姐怎么会愿意跟她睡一起?又怎么会......顺从地被她亲吻?
而且好像姐姐还......
脑子里浮现出最后那点舒服的感觉,楚忱脊背都僵直了,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没摸到那羞人的潮湿。
她舒了口气,但是又有些疑惑。
究竟有没有啊?
两人正僵持着,小嘉终于跟酒店方确定了楚忱的行踪,对方的回答是没有工作人员看到楚忱出门,但也不排出有遗漏。知道忱姐大概率还在房间里,小助理便又按起了门铃,铃声一响,两个神思飘忽的女人皆是一颤,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门铃急促地响了两声,楚忱本能地回头去看顾良夜,想要得到一点指挥,然而女人只是眸光暗沉地盯着她,眼底雪意弥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门铃声催命似的响着,显示着小嘉的焦急,每一声都令空气里本来就紧绷着的那根弦绷的更紧。
啪!
弦断了。
眼见姐姐眼底的不悦越沉越多,楚忱率先投降,她对顾良夜做了个口型:“我去开一下门。”
她听到了小嘉的声音,大概知道小嘉为什么找她,能不找她吗?现在应该已经是白天了,她失联了多久?
顾良夜立时揪紧了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楚忱,楚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悄悄地道:“我不让她进来。”
顾良夜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半晌,轻轻点了点头。楚忱得到姐姐的首肯,才慢慢下了床,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房间里,顾良夜抱着被子悄悄地挪动,一直挪到了门口看不到的死角。
门外果真是小嘉,楚忱隔着一条细小的缝隙看着她,对她道:“别敲了。”
她看起来轻松,可是心里也慌张得紧,事情的发展快到超出了她的控制,她既欢喜于能与姐姐跨到这一步,又害怕姐姐因此而讨厌她,偏偏还有股没吃饱的不满足感,她想回到昨夜,把那个以为是梦的自己打醒,好好地、好好地跟姐姐......
嘶,不能再想了。
小嘉见到门终于开了,先是一喜,而后憋了一股气,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忱姐为什么关机了?为什么早上也一直找不见人?明明在房间里,为什么又不开门呢?但是这些问题都没问出口,因为随着那道房门的打开,一股恐怖的信息素冲出来,让她自灵魂里生出恐惧来。她着急地往后边退了几步,用力捂住了鼻子:“忱姐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难过......”
只是闻了一下,年轻的眼睛就赤红了,被这股信息素里的强烈的战斗欲感染,她攥紧了拳头,几乎克制不住打架的**。
但是身体又不敢动,这样的信息素......她只是闻到就觉得恐惧,恐惧得连腿都软了。
这就是忱姐的信息素吗?
她躲得远远的,明白了为什么忱姐会失联,也明白了为什么忱姐只肯把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不得不说,这是个误会。但小嘉将之确定下来,隔得远远地对楚忱道:“忱姐你还是关上门吧,你需要抑制剂吗?我去帮你拿,哦还有信息素净化剂,你开了空气净化器吗?这个浓度太可怕了,你快关门吧。”
人们对自己的信息素一般不会过于敏感,这就跟人闻不到自己的体味是一个道理。楚忱经小嘉提醒,才发现那些信息素的存在,她的大脑又当机了一下。信息素?她怎么会有信息素泄露出来?
不敢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