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屠斐下意识地回答，沈清浅视线下移，一下子看到屠斐脚边的圆球，她拧上屠斐的耳朵，“甜什么甜？还不吐出来！”
“啊？”屠斐咂咂嘴，她怎么感觉味道不对？沈清浅心急地捏住屠斐的腮帮子，“你吃的是樟脑丸！”
屠斐苦着脸，反复漱口，姜汤的辛辣味和樟脑丸的怪味道终于没了。沈清浅冲了杯蜂蜜水，屠斐咕嘟嘟一口气全喝了，沈清浅都被气笑了，“樟脑丸还甜？”
“都怪可恶的姜，麻痹了我的神经！”
“你啊。”沈清浅真是拿屠斐没辙了，一个樟脑丸都能吃出甜味来，屠斐嬉皮笑脸地调侃，“阿姨喂的都甜。”不气人的时候，小嘴很甜。
窗外的雨开始停歇，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外面吃饭，顺便逛街，洗衣机的衣服再转一圈回来晾。”沈清浅交代完，屠斐换好了衣服，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确保电影票没落在家里，可别像是之前在店里吃饭想要付钱却发现没带钱。
“阿姨，我们就近去商业中心吧。”屠斐摸摸兜里的电影票，她买的电影票只能在这里看，她走到外侧，沈清浅愣是被挤到里侧，沈清浅挽起屠斐的手臂，“往里点。”
车子不长眼睛，有的司机开车喜欢擦边，容易剐蹭到人。
“今天咱们两都买点秋装吧。”沈清浅挽着屠斐走到门口，店员主动开门，屠斐一看华丽的店内装修，衣服价格必定不菲，“阿姨买吧，我就不买了……”
“今天听我的。”
“我……”
“上午气我，下午还想气我，是不？”沈清浅故意板着脸拿捏着语气，屠斐听的出来不是真的生气，改口道：“今天都听阿姨的。”
屠斐买衣服不专业，她自己买衣服都是看着差不多就行，沈清浅买东西精致，每件衣服都得试，“你自己也挑挑。”
屠斐身材比例好，普通的衣服穿在身上，愣是穿出不一样的干净利落的美感。
当然，这和屠斐挑的衣服有关，沈清浅发现她每次拿的衣裤简单偏于中性化，“不喜欢太女孩子的？”大多年轻小姑娘穿的，颜色偏艳丽，装饰点缀多，屠斐小声说：“办案时这样边边角角容易勾到，干净清爽的最好。”
“那咱们就少买几点秀气的，多买点干净清爽的。”沈清浅拿起之前屠斐试穿过的，“服务员，这几件先帮我装起来，我们再试试。”
屠斐咂舌，这要买多少啊？沈清浅拎起一件粉红色高领纯羊毛的薄毛衣，屠斐看着粉粉嫩嫩的颜色打怵，沈清浅塞到她手里推着人往试衣间去，“乖，换上我看看。”
屠斐忸忸怩怩换好不出来，沈清浅牵着她的手拽到镜子跟前，“多好看。”
“底版好，什么都好看。”服务生一旁诚恳地夸奖。
屠斐看着镜子里粉嫩毛衣包裹着的自己，嫩得有点不像话了，沈清浅像是看透她的心思，笑道：“你这衣服穿上可别去奇怪的地方，很容易被当成高中生。”
屠斐天生肤色白，加上巴掌大的瓜子脸，怎么看怎么嫩，“阿姨，这衣服款式挺好，要不然换个颜色。”
“不换。”
“我觉得那个黑色不错。”
“那就拿两件。”
“那、那算了。”屠斐挠挠头，“有那钱不如再买一套。”
“这就对了，咱们再买一套。”沈清浅熟络地套路了屠斐，屠斐看看手里又多了件新衣服，沈清浅扬起笑，温柔地哄道：“小孩儿，我想看你穿这件。”漂亮的沈清浅说我想……屠斐根本拒绝不了。
沈清浅看来是这家的常客，她掏出钱包准备付款，“付款之后放你这，我晚点过来取。”
屠斐松口气，总算结束买买买，她想看价钱被沈清浅给推到门外去了，“不准进来，在这等我。”
“阿姨……”屠斐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她怎么感觉温柔的阿姨好像不是单纯的温柔，比她还霸道。
那些衣服，屠斐都不用算，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屠斐摸摸兜里的电影票，跟昂贵的衣服们相比，它们很廉价。
“走吧。”沈清浅主动伸手，屠斐的手心因为一直捏着电影票而出汗，她双手搓了搓擦擦汗，握住沈清浅的手。
沈清浅的手心温暖干燥，她捏了捏屠斐的手，“我们去吃点什么呢？”
“阿姨想吃什么？”
“你请客吗？”
“恩恩。”屠斐等着表现的机会，她做好准备，这顿吃完，以后节俭度日了。
“想尝尝日料吗？”沈清浅四处张望，她记得这层有家不错的日料，“可以啊。”屠斐没吃过日料，好奇心强的家伙乐于尝新，但此刻却惴惴不安地担心出糗。
周末的日料店，没有往日的清幽，仅剩的一张方桌，被屠斐看见了。
“你先去占个位置。”沈清浅推了下屠斐，屠斐跟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站在桌边，沈清浅正和店员说什么，店员笑着点点头。
沈清浅到了桌前，抚了抚屠斐的手臂，“坐。”屠斐刚要坐她对面，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手，歉意地笑，“没有位置，能拼下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