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有意无意的把徐大人给的令牌拿出来翻了翻,余光瞥见县令果然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看。
“小兄弟来此怕不止慕名而来这么简单吧。”
县令不是个傻的,看了叶久一会儿,便出口问道。
叶久心底呸了一声,还慕名而来,要不要个脸。
“明府大人神机妙算,叶某确实另有目的。”
县令一听面色一紧,“所为何事?”
叶久笑着摆摆手,“大人不必紧张,叶某是来献计的。”
“献计?”
“是,献能解临江燃眉之急的计。”
县令愣了下,眼神飘了一下:“临江街清人静,有何要解之事!”
叶久后悔刚才吹他彩虹屁了。
她端着茶抿了一下,“这样啊,叶某进城时看到城边大批灾民,若是明府大人能一力解决,那叶某就不多嘴了。”
叶久放下茶杯作势要起身,县令一看也顾不上面子上的工作了,连忙出声,“小兄弟且慢,不知小…阁下可有高见?”
县令连称呼都换了。
叶久又在凳子上坐好,笑道:“明府大人不要慌张,叶某是来帮大人的,您放心就是了。”
她顿了顿说道:“据叶某所知,临江前几月遭了霜灾,导致收成受影响,而如今天气无常,又遇上灾害,村民少收之余,缺衣遭病,这才聚于城下,寻条活路。”
县令听着叶久说着,脸色越来越白。
这哪里是刚才这家伙说的那般好,明明就是摸清了所有情况,等着自己往里撞呢。
他突然庆幸自己刚才留住了他,若是就这样把他放走,等来日此人回了京城,哪怕多言一句,自己都是大罪当头。
县令只觉得后背直冒凉风,他连忙问道:“确实如此,本官为保城中百姓,不得已才将那些灾民拒之门外,实属无奈之举啊。”
叶久心底冷哼一声,单面上仍是善意的笑容,“叶某理解明府大人的处境,若大人按叶某所说去做,定是能解围脱困。”
县令抬手,“阁下快快说来。”
叶久沉下面色,认真道:“首先城外灾民不能不管,现下他们已经染有风寒,若放任他们自生自灭,恐怕会引起疫病。”
县令面露难色,“可这城里也不够安置这么多人,而且临江县粮银所剩无几,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叶久扫了眼他大肚圆圆的样子,淡定说道:“自然是不用临江的公款,便能解决。”
县令一听眼睛都亮了,“那要怎么做。”
“如今灾民缺衣少食,也没钱看病,而现在田里的秧苗急需抢救,所以我们可以用官府的名义,征用灾民中还康健的青壮年,下田劳作,而他们的家人会得到免费的医治。”
县令又问:“那医治也要不少钱吧。”
叶久不慌不忙的接着说:“这药钱就由粮商承担,不止药钱,还有必备的粮食,也一并出了。”
县令眉头有些抽搐:“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出钱?”
叶久笑道,“他们当然不会甘愿,这就需要明府大人您了。”
“您只需让今年的收成让一成给粮商,再弄个功德碑,凡是出力的全部记在上面,就竖在城中心那牌坊旁边,最显眼的地方。”
“而且,捐款最多者,还亲赠匾额,临江第一粮商,百善米庄,随便您怎么写。”
叶久笑了笑,“布庄也是同样的道理。”
县令听完足足安静了有五分钟的时间,才缓缓抬头,“阁下不愧是与侯府谋事,计策果然了得。”
叶久嘴角一勾,面上丝毫不显。
自己这算个什么,以工代赈的法子谁没听说过,只不过这县令享福享久了,脑子里科考的那点知识全喂猪了。
“阁下既然如此熟悉,本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阁下帮助本官渡过此难,本官不胜感激。”
叶久眯着眼睛,笑得像个狐狸,“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