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装了,我怎么就装了,当人人都跟你一样,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呢!我就是不记得啊,还有什么叫像之前一样,之前哪样啊,我早都跟你说了我是真的失忆!”
这话连珠炮似的说完,林沫这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过……激动了?
一般这么激动,反而会让人怀疑,自己说的是不是假话。
薛露鹤一声轻笑,隐藏着别样的意味,开口说:
“既然你这么说,我自然相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林沫莫名觉得这段话,怎么还有些宠溺的味道呢?
真的这个薛露鹤,现在段位越来越高了,不像以前光知道暴躁黑化,如今嘴上花样繁多,看来光凭甜言蜜语和那张脸,就能搞定一大票女生。
可惜,林沫绝不在这一大票女生之列!
林沫脸色冷漠,哼了一声,十足的轻蔑:
“你爱信不信,赶紧给我走,我要出门上班。”
薛露鹤长叹一口气,故意拉长着嗓音,带着夸张感:
“昨天晚上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今天醒来就这么对我,真是……世态炎凉啊!”
林沫听得心虚不已,她不知道这个蛇蝎美女到底在暗示什么,可是听上去,真的很像……那个!
尤其是现在,薛露鹤迎着林沫的视线站起身来,身上衣襟凌乱,那些扣子也扣的歪歪扭扭,中间透出来的缝隙,更是引起无限的遐想。
停,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中招了!
林沫赶紧劝解自己,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地,让开路线,让薛露鹤走出去。
薛露鹤就穿着白衬衫,身体曲线在衬衣布料下若隐若现,走的更是妖娆又窈窕,看背影,仿佛什么民国女伶,刚从军阀的床上爬下来,走的软弱又懒散。
林沫不由自主地看着那背影,脑海里浮起两句诗: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虽说这诗句形容的是丰满的杨贵妃,但现在用在瘦削纤长的薛露鹤身上,似乎也并无不妥,那种独特的懒散风情,应该都是一样的。
然而,林沫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啊!
新承恩泽时……所以刚刚经历过那什么的女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光是看背影就妩媚的不得了,女人味到处乱窜,恨不得把满足、愉悦、幸福……等等这些,写在脸上!
林沫不愿意再看了,总觉得自己犯了罪。她收好东西,坐在客厅里等人出来。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薛露鹤应该是正在洗漱,声音不大,不像是要洗澡。
呼……要是她不洗澡,那说明昨晚可能是纯洁的盖被睡觉吧。
林沫心里就像有一杆天平,左边写着“纯洁”,右边写着“不纯洁”,她自己则用早上起来所见的场面,在往上加砝码。
之前,右边的砝码几乎要满了,天平完全倾向右边,而现在,左边终于又扳回来一点。
又等了好一会,薛露鹤终于出来,穿上了裤子和外套,看上去不像刚醒来那会儿,那么放松随意了。
又恢复了那种霸道女总裁、高冷女影后的面具模样。
她看了看林沫,又看了看沙发上的酒瓶子:
“这瓶酒是谁送你的?度数挺大,味道却很甜,像果汁一样,你这种新手不建议饮用。”
林沫不知为何就是想杠,一看见薛露鹤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她心里就一股子气,顺着鼻孔和耳朵冒出来。
“爱谁送谁送的,你管不着!”
薛露鹤双手猛的握拳,眼睛往上翻,明显是气的不行,却又强行压了下去。
她深呼吸两下,用演员的技巧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组织成一个和颜悦色的笑容:
“我是想告诉你,不管这种酒是谁送你的,以后尽量不要在外面喝,在家里也少喝为妙。你要是喜欢这种味型,我帮你找一些类似的,你去喝那些。”
林沫梗着脖子,明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可她就是不想示弱,更不想听薛露鹤的话:
“我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想在哪喝就在哪喝,你管得着吗你,你算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哦,就因为你前天发疯,说你想追……追我,你就觉得自己可以管我了?做梦吧你!”
林沫说到“追我”这里时,由于太过紧张,舌头竟然打了个磕巴,发出了一声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