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荆天月不喜欢这样,她所求的就是那种全然的喜欢,她自己这样,付出了所有,得到的是一场盛大的欺骗,到头来还被打在失败者的那一头。
心灰意冷过。
很多事很难讲,高静跟她关系好,也很难说到这种程度,怎么开口?我想要一个人眼里就有我,只有我。
自己想来都很幼稚。
多大了。
小时候想想也就算了,大了你还这么天真。
可是大了也一样啊,只是小孩长了大人的模样,那份愿望岿然不动,永远杵在那里。
原本她都放弃了,可她遇到了肖绒。
寂静的空间里,热气都能续氤氲到她的眼眶里,肖绒没察觉到自己肩上有眼泪划过,也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此刻的眼神。
如果她转头,一定能看到婆娑的泪眼。
“你真是。”
荆天月抱得更紧,肖绒的手抓住她抱着自己的腰的手,说:“我怎么了。”
“我只是想把我想的都告诉你,这样……”
“怎么样?”
肖绒:“不会有遗憾,以后回忆起来,也不会想‘我当初要是那样说就好了’这种。”
她的声音本来就清润,亲密之后带着点慵
懒,交织着滚烫的真,是令人发指的触动。
荆天月:“你怎么那么悲观。”
她本来很讨厌这样的人,讨厌总是哭哭啼啼的人,这样的人是弱者,有空哭不如去干点实质性的。
比如她讨厌楚妍,讨厌她抓奸的现场,痛哭流涕的小三,秦冕忙不迭的保护。
楚妍那会说:“冕哥是真心喜欢我,他和你不开心,能让他开心的是我,所以我也开心。”
特别古早苦情剧的场景,跟她一块的高静都无话可说。
那天回去之后荆天月想了很久,觉得好笑,秦冕还辩解,说楚妍本来就性子没你强势,你不能怎么怎么。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性格最大的弊端,太要强了,要强到她的被出轨,还反过来被责怪。
时间过去好久,再想起来,都有点恍惚。
她像是看到了好多年前的自己,跟洪则说想要爱情事业不重要,洪则骂她恋爱脑。
她自己说:我就恋爱脑怎么了,总有人会喜欢我,只喜欢我,永远喜欢我。
离婚的时候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好笑,现在觉得自己好幸运。
肖绒的手抓着荆天月的手,“也不是悲观,就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你,能来北京,能出道,能见到你,能和你谈恋爱,其实但凡我走错一步,都会跟你错过。”
“又怎么是悲观呢。”
“我不想有遗憾,所以,我想把我想的都告诉你。”
肖绒的嗓音其实很温柔,只不过立人设贴脸,总跟冷酷无情沾边,谁都不知道她私底下只有这么一面。
“如果可以,我都想把心给你,千言万语,好想都告诉你。”
她拉起荆天月的手,低头吻上手背。
虔诚得像是要把一生交付。
荆天月还是没忍住,声音哽咽,说:“你傻啊,不是生我气吗,怎么又来表白我。”
肖绒转头看她,看进那双泛红的眼,湿发贴着脸颊,好看得惊心动魄。
“你都道歉了,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我……”
“本来就是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