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四十分钟,才终于出了公园,到了停车场。
纪以柔站在推车旁,将车篷掀起,伸手要抱她出来。可怜温怀钰这么大的人了,被卡在小小的推车里,自己又出不来,心里再不情愿的,还是朝着纪以柔伸出手去,那情景,看起来像是她在索抱一样。
纪以柔将她抱了出来,温怀钰的鞋子被她扔了,她抱着未松手,让她脚尖踩着自己鞋尖:“钥匙呢?”
温怀钰实在接受不了这么亲密无间的感觉,推了推她,将钥匙递过去:“放我下来,我开车。”
纪以柔接过钥匙,将门开了,放她到后座:“我开车,你坐着。”
温怀钰淡淡哼了一声,答应了,也没再说话了。
她今天丢脸丢大发了,现在看纪以柔不顺眼,甚至看她自己都不顺眼了。
中途,纪以柔下车,给她买了双平底的软皮鞋,给她穿上了,又问她:“饿不饿?”
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早上白白折腾那么久,温怀钰也确实饿了,气还没消:“我饿了。你不是很会做饭吗?我不吃外面的东西。”
纪以柔目光微沉:“你给我机会?”
温怀钰僵着声音:“不给。”
说到这个,她难免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以前下班回家,每次她开门,都看见她在忙碌的样子,那时候心里既充实,也圆满。
可想到现在,她却难免焦躁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渴了。”
纪以柔平和的应了一声,又下了车,去路边便利店买了两瓶水,一瓶酸奶,将瓶盖拧开了,才把水递给她:“喝水,还是喝酸奶?”
温怀钰先接了水,喝了一口,又把酸奶夺了过来:“都是我的。”
纪以柔只是柔柔的笑了一下,帮她撕开酸奶的杯盖,插上吸管,让温怀钰喝酸奶,而她照例,舔着酸奶的盖子。
温怀钰喝了一口酸奶,抬起手,正好看见她舔了一口杯盖,神色纯净,眉眼摇曳,粉嫩的唇舌上沾着粘稠的奶沫。
她声音有些僵,命令她:“不许舔了。”
纪以柔抬起头,深深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好。”
她没舔酸奶盖了,但下一秒,她吻上了她的嘴唇。
温怀钰先怔愣了一秒,而后忍不住推她,发出呜呜如小兽般的声音。
可纪以柔揽着她的手极为坚定且有力,纤细雪嫩的手腕紧紧的扣着她,像是以身为笼,将她锁在了怀里,就如同她千千万万次所想一样,束缚她,囚禁她,再也不松手了。
温怀钰被她抢走了酸奶的奶沫,下意识的想去追回,可没想到,就这么放了她舌尖进来。
缠绕在两人唇舌之间的,原本是极为酸甜醇厚的酸奶,可在两人间辗转几次后,好像变成了浓醇又醉人的酒液,让人心跳加速,脸颊染红,连理智也渐渐有些溃散了。
直到有鸣笛声响起,如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温怀钰才一把推开她,大梦初醒般,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谴责片刻前的沉浸和忘却。
她心里有些恼火,既恼纪以柔举止过分,又恼自己的失态。
就此,一路无话。
回到温家老宅,温怀钰避开纪以柔的手,下了车,脸上还染着粉,眼波里蕴着自己尚未察觉到的温软:“纪以柔,我警告你,不许再对我这样。”
纪以柔一副淡淡神色,清和平淡模样:“对你怎样?”
温怀钰眉心微拢,精致的眼尾上挑,像把小钩子一样,不轻不重的瞪了她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就装吧。”
她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这人先前温柔冷清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惯会讨人喜欢,可实际上就是个黑心肝的东西,成天就给她找不快活。
她有些忿忿,转身就走,步子也极快,纪以柔抿唇笑了一下,倒也不慌不忙的,一副从容样子。
家里此时并没人,温怀钰问了吴妈,才知道两位爷爷也出去散步了,她落得清净,也顺便扔掉某个讨厌鬼。
她将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了,还没坐下来,就听见吴妈在敲门:“小姐,纪小姐让我送药给你。”
温怀钰踮着脚,走过去,将门开了一道小缝。
吴妈有些关切的问:“说是脚受伤了?怎么会这样呢?”
温怀钰微微蹙着眉,终究是伸手接过了药:“没什么。”
这一日下午算是暂得自由,几天没去公司,事情积攒了不少,周然打了不少个电话过来,一一请示,末了,说完正事,温怀钰叫住他:“周然,你那天……怎么跟纪以柔说的?”
周然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实在是惨,老板谈恋爱,最后送别墅说拜拜的是他,现在说不定两人浓情蜜意又在一起了,他又要被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