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一知道自己一旦昏厥,就再无活路,狠心一咬舌尖,眼前视野顿时又亮了起来。
然而这时候,日月薰已经抽出一柄奇刀来,抵住了李陌一的心口。
“狗贼,胡搅蛮缠,坏咱们大事,今日就教你有来无回。”日月薰早有除掉李陌一的心思,上回如果不是阿铁儿等人,她早就除掉李陌一了。
此时机会来了,她又怎么能放弃。
这柄奇刀应该是破甲所用的铠通,比奇刀着的,赫然就是“张氏”。
他脸上抹了浓厚的白粉,墨黑眼大红唇,穿着金边凤赤色长衣,脚踩红色金边鞋,面上还覆着半透的黑纱。
先前司吏大人就是被个贼人给吓疯了,李陌一当时为了弄清楚这事,当夜甚至住在了别院房间里,想要来个守株待兔,破解这闹剧的谜团,只是让白壬音给搅了局。
没想到今夜自己遇险,只叹一句巧了,却偶然碰上了张氏这档子事。
“张氏”就这么站在门口,平静如常。
日月薰和自逍子却是吓得个好歹,日月薰乃是仙上门的阴阳玄女,此时就摊手入怀,取出个毛牙护身符来,口中念念叨叨,显然是在施展厌胜之说。
然而“张氏”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房间里头的温度仿佛越来越低,就是那烛火都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
日月薰正在念殊语之际,“张氏”背后却陡然多出一道人影,寒风一般席卷而来,抬手就是一说银芒闪过。
“啊。”
日月薰一声惊呼,手中铠通已经叮当落地,手掌被手柄猛一震荡,一柄长剑却是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是你!!”
日月薰满脸惊愕,李陌一也是大松一口气,因为击落铠通,制服日月薰的,赫然就是——白壬音。
而当他们往门口再看之时,却再见不到张氏的影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李陌一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实不见了张氏,然而刚刚包括日月薰和自逍子,可都是有目共睹,绝计是错不得的。
李陌一紧握拳头,不让左手上的伤口继续淌着,想要到门口来查看一下足迹,只怕这“张氏”是人假扮的,可这刚刚一起身,一群脏兮兮的孤浪儿已经涌了进来,莫说什么足迹,地皮都快给糟蹋完了。
阿铁儿和小胖子等人冲进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见得李陌一紧握拳头,半身伤迹,也是吓了一跳。
“冤大头,你没事吧?”小胖子等人赶忙涌上来,倒是阿铁儿冷静些,知道撕下一小道布条来,帮李陌一包扎起伤口。
然而身后的白壬音制住了日月薰,将她里外都摸索了个遍,又搜出不少手里剑和飞镖毒粉包之类的暗器,这才将她绑了,一言不发就要带走。
“你给我慢着。想带她走,也不问问我答应么。”虽然白壬音救了自己一命,但这是李陌一与阿铁儿等人早早定下的计策。
自逍子刚刚与日月薰一番对话,证实了日月薰就是害害张氏的凶手,想要结案,又怎么能让白壬音把人带走?
以白壬音的脾秉,再加上张家的作风,这日月薰必定要被还复在张氏的坟前,这可不是李陌一想要的结果。
“欠债还钱,害人偿命,这奇妈子害了小师姐,我要把她带回去,你咋个敢拦我。”
白壬音显然也是恼怒了,她来临县就是为了调查凶手,在堂上,除非宋大人摘了他的顶戴剥去他的差服,否则在镇一级的公堂之上他便无需下跪。
现在李陌一是侍卫,也无须下跪,宋大人等他站定了,很快开了口:“李陌一,今日这个案子本来轮不到你说话,不过原本负责查案的司吏大人涉案……而郭陪堂又推荐了你,所以才把你叫上来,这个案子说来简单,却又有些复杂,郭陪堂,你跟他详细说个一二吧。”
郭陪堂闻言,当即回意点了点头,简明扼要地把案情和双方争辩的焦点告诉了李陌一,等他说完之后,李陌一愕然说:“大人,还等什么?派人去找呀,活要见人绝要见尸,这种案子找不到人可没法办。”
郭陪堂说:“这个谁都知道,问题是……司吏大人坚持说那个婢女早在几天之前已经结算完工钱自行离开了,而且司吏大人的家就在官邸后头,家中有家眷,不便让我们搜查。”
李陌一哦地一声,转身向司吏大人拱手说:“司吏大人,这是个人命关天的案子,既然司吏大人你成了被告,还请司吏大人配合一二,我闻说府长官邸不远处就是司吏大人家吧?”
“请司吏大人让家眷带着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到咱府长官邸中中暂避一二,一个大活人要搜起来是很快的,司吏大人还可以一起在场监视,这是洗脱嫌疑的最佳办法,司吏大人你认为如何?”
司吏大人怒目瞪着李陌一,他也是听说了这小子办案神速,料案精准,眼下只生邦邦地说:“荒唐!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没有任何嫌疑,我怀疑整件事都是旁人故意布下的圈套,我才不上这个当,谁知道那人到我家之后会不会偷埋一具尸首到在院子里?”
“那就没办法了。”李陌一回头向宋大人拱手禀说:“宋大人,司吏大人不愿配合,如此一来我们只好一方面贴出告示在全镇寻找那个小丫鬟,另外……我对当世的规矩不太了解,不知道是否要发出公函向安丘镇上头的掌刑棺之类提出申请,才能搜查司吏大人的家?”
宋大人还没说话,司吏大人又气又怒地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