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的市场价格是二十到二十五文一斤,他不可能以很高的价格来收,毕竟他还要拿到集市上去,自己还得废人力,于是出十八文一斤,其余的海产都比市场价低上两文,乡亲倒是没多大意见,毕竟道理大伙儿心头都有数。
这般有人来卖了以后,消息也就放出去了,若是有人觉得价格太低的话,大可不必到他这儿来卖,还是照样能拿去集市,买卖不成仁义在,看个人意愿。
周哥儿把银子数给卖海货的乡亲后,把海产拿进去放进缸里。
人走后,周哥儿道:“赵哥,明天我们去集市吗?”
“要去,但是你得待在家里。”
周哥儿不解道:“怎么?”
“村民要是来卖海货没人在家里怎么办,你先在家里待几天,我回来也好有饭吃,等咱在集市上有铺子了你再去。”
听他这么一说,周哥儿难免有些泄气,摆宴席已经花了不少钱了,现在又收购海产,先前的小金库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有铺子,说来也怪自己,赵浅是把钱的绝大部分都花在他的身上了,即使想和他一起去集市,还是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那我去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赵浅倒是没有拦着他,两人一起剥蒜,剁料,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又回到了早起上集市摆摊的日子。
这几天歇业,等他重新把摊子摆好时,已经等了好些客人了。
“还以为你这摊子不摆了,我每天从这儿过都得看好几次。”
他笑了笑:“让大家久等了,这几天家里有事。”
“这阵子不卖生蚝了,有别的烧烤,要试试嘛?”
顾客伸长了脖子,赵浅拿了几串鱿鱼出来,软趴趴又黏滑的鱿鱼见了高温后立马硬了起来,赵浅先刷了点儿油,见差不多火候了,在刷上辣椒面儿,调味料,最后的孜然落进火里,熟悉的香味儿又充斥了半条街。
鱿鱼烤出来又香又脆,适中的调味取出了腥味儿,转而剩下的都是海产的鲜美味道,大口吃着根本停不下来。
坐在周围摊子吃面条混炖的都受不了烧烤的香味儿了,想要去弄上两串儿下酒吧,可是兜里的钱又遭不住,能掏出钱的早就买了,没钱的也只能干望着。
赵浅烤着烤着,自己也给烤了两串儿又麻又辣的供自己吃,他口味是比较重的,以前他开烧烤店那会儿也是这样,烤累了就自己来两串儿,夏天就还放上一瓶冰镇啤酒,就着烧烤吃别提有多爽快。
只是现在烧烤有了,没有啤酒,整了两串儿烧烤就不行了,想喝点水吧,又忙的丢不开手,周哥儿在的时候是要方便很多,他一直忍着收了摊儿才钻进隔壁面馆儿里要了一壶凉开水,咕噜咕噜给灌了个爽。
面摊子的老伯这时候也没什么生意,他闲谈道:“今天这么早就收摊子了?”
“差不多了,就只有几条小海鱼没有卖了。”说着,他去了摊子前,把剩下的三条海鱼给拿了过来,鱼不大点儿,但是回去熬个汤,或是清蒸都不错,他也懒得再把鱼给拿回去,顺手送给了老伯。
老伯连连推拒,他一天天儿在烧烤摊子旁边,晓得这些海里的东西卖的不便宜,不是他一碗面钱就能比的:“这怎么好意思!不成!”
“收下吧,谢谢您的开水!”
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人,也都不容易,几番劝说,老伯才算收下,让他以后免费过来吃面。
收了摊子,把烧烤架子送回到铁匠铺子时,回来的路上见着一家新开的店铺,是卖干果的,他头热走了进去。
“客官,想买点什么,咱今天开业,能便宜点儿。”老板热情的招呼着,他没有回话,转悠了一会儿。
“有没有乌梅?”
“有有有!”
老板连忙引着他去瞧,他捻起一颗瞧瞧,晒过的乌梅都还挺大颗,先前一定长的还不错,他要了些后,又买了甘草、陈皮、桂花、山楂和冰糖,零零碎碎虽然买的多,但是每样的量少,倒是也没花几个钱。
买好东西后,照旧坐了牛车往回走。
周哥儿今儿一天都在家里,下午的时候有人敲院门,他当是有乡亲来卖海产了,结果出门一瞧,竟然是周王氏。
“你怎么来了?”见她也没有背海货,光是提着个篮子,他不免觉得没有好事儿,但总归还是把人给放进来了。
周王氏进了院子,左右瞧瞧,见赵浅没有在家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周哥儿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也提不起对他惧怕的心思来,她拉着人道:“赵浅呢?又去集市了?”
“嗯。”
见周哥儿回答的平平淡淡的,她不满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咋不跟着去呢,帮忙尚且不说,重要的是得看着赵浅啊!他现在有本事能挣钱了,可不保管以后娶个小老婆回来,到时候先你生个孩子出来要你日子好过。”
“你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周哥儿是相信赵浅的为人的,毕竟先前都已经拒绝了两个姑娘的示好了,虽然那会儿他放的宽心是以为赵哥有难言之隐,但是现在证明他没问题,又特地给他摆了宴席,心里肯定是只有他的。
周王氏也不晓得他听进去没有,把篮子递给他:“都是些鸡蛋,吃了好好补补,你瞧你跟赵浅都在一堆好久了,肚子再没有消息,迟早得叫人赶出去。”
周哥儿看着一篮子鸡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以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