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酒品一向好,也是酒醉心明白的那一类,身体沉得不能动,就闭了闭眼。
“奴婢扶您去洗漱,醒醒酒可好?”朱雨问道。
侯爷都醉成这样了,哪儿还能觐见服侍皇帝?朱雨只能先给他强行醒酒。
衣飞石见他来了就知道皇帝到了,他搬新家的日子,皇帝明面上不能来,私底下肯定会从密道过来。他也没想过会来这么多人,被捉住了灌酒还脱不得身,这会儿喝得醉了,他心里也挺丧气着急——陛下说了,乔迁之喜,要用内寝里那张准备了好几个月的弹簧床呢。
朱雨说给他醒酒,他就又闭了闭眼。他身体好,强行醒酒不会太难受。
哪晓得朱雨还没给他带走,观云小楼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皇帝黑着脸训斥道:“醒什么酒?喝醉了就叫他回来躺着!大冷天的,伤了侯爷的身子,朕剥了你们的皮!”
听着皇帝恶声恶气的训斥,衣飞石心里甜丝丝的,酒就醒了一半。
第139章振衣飞石(139)
谢茂正过来扶住醉猫样的衣飞石,朱雨也正要磕头请罪,衣飞石就嘟囔了起来。
酒醉后的衣飞石口齿不清,大约也是又软又累不怎么愿意费力说话,谢茂没听清:“什么?”
衣飞石这会儿九成是因心肠好,要替朱雨解围,另有一成确实挺陶醉得意:“国公。”
除了年轻轻就倒霉死了爹的勋臣后代,谢朝还没有衣飞石这样二十岁就受封国公的年轻人,他扶着谢茂的手,醉眼迷离地强调,“臣是国公了,襄国公,不是侯爷。”
他这样醉得站立不稳还喜滋滋炫耀爵位的模样,逗得谢茂忍俊不禁。
“是,是,朕记错了。小衣如今不是侯爷了,是公爷。”
衣飞石本想打开话题替朱雨求饶,然而喝醉了脑子有点断片,怎么也想不起如何从“公爷”的话题转到替朱雨求情的事上去。
他费力想了半天,只得冲谢茂嘿嘿地讨好一笑,指着朱雨说:“不怪他。”
往日衣飞石喝醉了,就是乖乖地趴着睡了,谢茂从没见过他这么憨态可掬的模样,见心上人撒娇,他心里爱得不行,笑道:“好,不怪他。”
“是我要去醒酒。”衣飞石眼睛里只剩下皇帝一人,什么话都敢说,“我醒酒了,就和陛下睡、睡弹簧榻……不醒不行,是我要去,我自己去。”
他冲谢茂露出极其讨好的笑容,“陛下准我去呀。”
又指了指自己几乎睁不开的眼皮,“不去,困……”
孙崇还立在一侧,听得脸都红了。往日衣飞石与皇帝私下相处时,通常都是皇帝御卫服侍,孙崇没什么机会近身,第一次就撞见自家将军说和皇帝睡什么榻,忒刺激了些。可见衣飞石确实是吃酒醉了。
谢茂好笑又心疼,凑近他耳畔柔声哄道:“不着急,你困了先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只怕衣飞石还要在门外说荤话,忙把他扶进了观云小楼。
观云小楼是一栋二层小楼,密道埋在一层藏书憩室里,谢茂直接把这间藏书室改成了内寝,与二楼连通。如今密道的出入口都有侍卫把守,谢茂还想弄几个私人的机关,自己鼓捣了半天,前世今生几辈子的手艺都用上了,颇见成效。
衣飞石看得有趣,也想为陛下出一把力气,把他在战场上学过的刁钻把戏也整治了几个,往密道两头一塞。现在谢茂进出都有点肝颤儿,就怕不小心触动了衣飞石设置的机关。
他能重生倒是不怕死,可这不是白刷了几年好感度么?尤其舍不得如今温柔乖顺的小衣。
内寝的弹簧床就放在楼下,谢茂扶着衣飞石进门,他看见那心念已久的大床就兴奋了起来,居然还活蹦乱跳地自己跃了上去,坐在床上兴奋地晃了晃:“陛下!”
弹簧床弹性极好,敷着厚厚的棉垫,他使力坐几下,人就弹起来半尺高。
朱雨惊讶地望着他,这醉猫似的侯……啊公爷,刚才路都走不稳,看见床就容光焕发?!这到底是要睡下,还是要与陛下敦伦合欢呀?他忙请示皇帝,是否需要预备侍寝之物。
谢茂脸上含笑,微微摇头。
果然,谢茂才跟着走到床前,衣飞石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脸才碰着铺褥,人就沉沉睡去。
出宫在外,朱雨也没有带太多宫人,带着一个小宫婢忙前忙后,才把衣飞石解了衣裳塞进被窝里,又给擦脸擦手脚,里里外外把衣飞石都收拾了一遍。
衣飞石中途才强撑着醒来,要擦了牙漱了口,才肯继续睡。
衣飞石睡得酣甜,谢茂就坐在一边看书守着,越看越觉得无聊,干脆褪了衣裳,与衣飞石一个被窝睡了。
夜里睡得昏沉沉,谢茂被胯下的湿热滋味唤醒,睁眼看见不熟悉的天穹画蝠,霎时间就醒了。
“小衣……”
他被吸得极其销魂,想起人前冷峻自持的爱人伏在胯下用了口舌,越发觉得渴念火热。
头几年与衣飞石开荤都是用嘴,以至于后来就有些执念,衣飞石稍微用嘴给他舔一下,他就疯狂地想要插进衣飞石的身体,次次都像是初尝jìn_guǒ的刺激。
赤身luǒ_tǐ之时,也就顾不上君臣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