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川柏就连说三个“要”,音调一个比一个高,听得陆重都忍不住笑。
这么多年好像林川柏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陆重觉得这真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莫名让他感到慰藉。
林川柏兴高采烈地跟着陆重下山,东西也不准备背回去了,好几十万的器材直接扔到大殿佛像的背后藏着,陆重都惊呆了,林川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没事,我平时都这么干的,我佛会帮我看着,丢不了。”
“……”
小区没有车库,都是停在路边,陆重怕林川柏的车被蹭到,一直带他停到最里面,两个人再一起往外走。
林川柏新奇地四处看,待走到陆重家楼下正准备上楼时,忽然停下来,极其认真地说了一句:“房子真好啊,祝贺你,陆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重却是秒懂。
林川柏什么房子没见过,而这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区,连他老家随便修的房子都比不上,可他知道陆重是从什么样的生活走来,所以才格外为他感到高兴。
陆重脸上有几分动容,揽着林川柏的胳膊,说:“走,咱们上楼!”
到家安乐和张池正在客厅打红白机游戏,万年不变的坦克大战,看到林川柏都愣了,这个人从来没见过。
陆重介绍:“这是林川柏,我以前的朋友……这是张池,这是安乐,你知道的,我妹妹。”
林川柏当然知道安乐,走过去兴冲冲地问:“安乐,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安乐那时候才多大啊,必须是不记得,懵懵地摇脑袋。
林川柏也不觉得尴尬,问:“你们在打坦克吗?我能一起吗?”
等陆重把午饭做好,外边的三个人已经打成一片。
吃饭时张池要喝冰啤酒,林川柏也说庆祝重逢必须不醉不归,于是一人先开了一瓶啤酒,安乐喝桃汁。
可他们哪知道林川柏就嘴上装逼,酒量完全是一瓶啤酒倒,不,都还没喝完一瓶呢脑袋就搁在桌子上。
张池都震惊了,“这……就醉了?!”
陆重过去一看,林川柏脸通红,嘴里胡乱冒让人听不懂的词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把人背到自己床上,林川柏翻个身抱着被子就开始打小呼噜。
张池抱臂倚在门口,戏谑说:“看那口气,我还以为这哥们千杯不醉呢!”
陆重也是哭笑不得,“早知道就不给他喝了”。
“这,谁啊?”张池又问,他居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
“林锦的弟弟。”
纳尼???!!!
张池怒道:“你!居然还敢把阶级敌人带回家!”
陆重都无语了,“什么阶级什么敌人,走了走了,让他睡吧。”
“不是吗?我又没说错?”
陆重却是完全不接他这茬,推搡着他往门口走,“走啦走啦走啦!”
可他们还是完全低估了林川柏的菜鸡程度,一直到要吃晚饭林川柏都还没有清醒的迹象,陆重去叫他被一巴掌呼开,还生气得不行,嘟嘟哝哝:“我要睡觉!”
陆重仔细检查了下他身上,还好没出现什么过敏反应。
吃晚饭时,安乐说:“那个哥哥,不会死了吧?”
陆重刚喝进口的汤一下子喷出来,边擦边瞪她,“瞎说什么呢你!”
安乐吐舌头,缩着肩膀乖乖吃饭。
时间很快到晚上,林川柏还在睡,那小呼噜,别提多香,看来这晚上是回不去了。陆重翻出林川柏的电话,一看吓一跳,12个未接,都是一个叫“根正苗红”的人打的。
他也不敢随便回,纠结半天只能在通讯录里翻出林锦的电话拨过去。
“怎么了你又?”可能以为是林川柏,林锦语气随意,又透着熟稔。
陆重没由来地愣了片刻,才说:“那个,我是陆重。”
在陆重看不到的地方,林锦马上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