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耍艺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筐里竟然会藏着一张银票!
楚玥璃从来不会放心将银票放到别人兜里过长时间,那怕只是一瞬,也让她不舒服极了。于是,当银票展露在众人面前时,她一把将银票捞起来,展开,用惊喜的声音道:“没错!这就是我的银票!”
杂耍艺人暗道不妙,他竟被一个小丫头給算计了。略一思忖,他用慌乱的声音道:“冤枉啊,真是冤枉啊。小老儿从来没有偷过这位小姐的银票。”微微一顿,“小姐又怎能证明,这银票属于小姐的?
楚玥璃抖了抖手中的银票,对衙役头道:“今天一早,母亲送给我这张银票,让我給自己添置些可心的嫁妆。若有人不信,大可以去问我母亲。”
衙役头一抬手,对两位两名衙役道:“抓人!回衙门!”
杂耍艺人立刻向后退去,道:“冤枉,真是冤枉……”
两名衙役将其扭住,压根就不听他喊冤。
楼上,白云间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用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顾九霄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捻了捻,从中抽出两张拍到了桌子上。他的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白云间伸手拉住银票边,一边向回抽,一边道:“莫不是犯了心疾?”
顾九霄按着银票,用虚弱的声音道:“若是犯了心疾,这赌约……”
白云间直接抽走银票,淡淡道:“愿赌服输,可从不与心疾有关。”
顾九霄捂着胸口,哼了一声,再次转头看向窗外,磨牙道:“这个死丫头,最好别落我手里!”
楼下,两名衙役压着杂耍艺人就要走。
其中一名衙役问衙役头:“头儿,那个傻瓜怎么办?”
衙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楚玥璃凑到身边,道:“那是个可怜人,丢大牢里也是吃闲饭,莫不如去我府上当奴才了。”说着话,将从红宵那儿借来的二两银子塞到了衙役头的手中,动作干净利索,不着痕迹。
衙役头收了银子,道:“小姐心善,那便如此吧。”
杂耍艺人见楚楚玥璃奸计得逞,眼中瞬间涌起恨意。
看向狗娃,就像牙疼那般用嘴啧了一声,将嘴角和眼睛偏向了楚玥璃。他不信,若是狗娃伤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还会要狗娃!
原本呆坐在地上的狗娃,就好像被人戳中了开关,瞬间跃起,一爪子就拍向了楚玥璃的肩膀!
那速度,真是太快了。
其实,楚玥璃是防着杂耍艺人的,却不曾想到,总是慢吞吞的狗娃,动作竟是如此迅速。她确实向旁边闪躲了一步,却还是被狗娃的指尖扫到肩膀,勾掉了头上幕篱。
狗娃的袭击十分迅猛,第二击接踵而来,竟是张开嘴,直接撕咬向楚玥璃的脖子!那样子,甚是骇人。若是一般女子,定会被他吓得双腿一软,昏死过去。
幸而,楚玥璃从不柔弱,且善于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她知道,若自己此刻后退,定会撞到杂耍艺人的怀中,指不定会被他用上什么手段。说杂耍艺人只是普通人,打死她都不信。所以,若要阻止狗娃,定要使出非常手段。以暴制暴固然可取,但是幕篱掉了,她是楚家三小姐的事实必然要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太过血腥,給自己徒增麻烦。
想法一瞬而过,狗娃已经张开大嘴,扑到她面前。楚玥璃当机立断,将手横插入到脖子前,挡住了狗娃的大嘴。
狗娃的咬合之力不容小觑,鲜血瞬间流淌而下,嘀嗒入口,在他的口腔里绽开了不属于任何野生动物的味道。
狗娃的目光终是落在了楚玥璃的眼睛上。
四目相对,楚玥璃缓缓勾唇笑了,问:“味道可好?”
狗娃那颗类似于野兽的心,竟伴随着这声问,轻颤了一下。他终是记起,眼前人竟就是坐在马车中对他用唇语说出“杀了他”的那个小女子。
狗娃的一双眸子闪了闪,由鼻子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哼声,咬合的牙齿慢慢松了力道。
杂耍艺人对他长久的训练固然重要,但在面对强者和他想要亲近的人面前,狗娃还维持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清明。
狗娃那强大到令人畏惧的身躯,慢慢蹲坐到地上,却始终仰头望着楚玥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杂耍艺人简直惊讶极了!狗娃从小被他养大,那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虽难以驯化,但对自己确实绝对忠诚。他让狗娃袭击人,狗娃从不会半途而废,除非他再次发出口令,阻止狗娃。有时候,为了让狗娃保持血性,他还会带着他去追杀江洋大盗,看着他屠人满门。而今,只不过沾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血,竟如此反常的蹲坐下来,偃旗息鼓?!
杂耍艺人还要再唤狗娃伤人,反应过来的衙役们却已经拔出佩刀,照着狗娃的后背狠狠拍去!
狗娃被拍得嗷呜一声,却并没有反击,而是继续扭头看向楚玥璃。
楚玥璃抬起血淋淋的手,道:“别打了。”
衙役头道:“这狗东西,竟敢伤人!给我打!”
楚玥璃淡淡道:“他现在是我的狗。”
衙役头微微一怔,问:“他如此伤人,小姐还要他?”
楚玥璃点头,微笑:“谢谢小哥成全。”
衙役头见如此美女叫自己“小哥”,一颗心瞬间飘荡而起,忙摆手道:“不谢不谢,你自己小心些才是。要不,我给小姐把他送到府上去?”
楚玥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