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忽悠都是这样的。
王瞎子一瞅这厮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蒙对了开头,接着他就让白七坐下。
坐下后,他也不说话。
白七自己就说了:“我今儿确实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似乎要出什么事情。”
他才说一句,王瞎子就晓得原来不是他家里出了事。
既然这样,在自贸区的白七能有什么事?能收拾他的也只有那位。
王瞎子得出这判断瞬间打断白七的话,他摆摆手。
这种不慌不忙的姿态让白七顿时闭嘴,白七疑神疑鬼的看着对方,王瞎子上下打量了他半响,直到白七心头发毛了,王瞎子才丢出句话:“无妨。”
“无妨?”
废话,如果是查理收拾他的话,最多也就是虐一顿,肯定不会要他的命嘛。
他们不是发小吗,有要发小命的弟兄没?
王瞎子就接了一句:“我看你面目带煞,但头顶有红光笼罩,这只是福气里的坎坷,害不了你。”
沉吟了下,他说:“先生走路带风,气宇轩昂但脚跟有些虚浮,呵呵,人上人,但人外还有人啊。”
白七自己就去主动给人家捧哏了。
“哎呀,王神仙,你可是说对了!白七你晓得吧,就是在下。”
“说到人上人,那我肯定是。”
“人外有人,那自然是我家二大爷,查理啊!”
然后他开始犯愁:“你说我脚跟有些浮,莫非我最近闹腾的太狠,他要找我麻烦?”
王瞎子呵呵起来:“看来先生已经找到答案,解铃还须系铃人,送先生一个字。”
他拿起笔刷刷的写下个“实”字。
递给茫然的白七后,王瞎子说:“先生自悟吧。”
“这。。。”
王瞎子已经闭目养神,小厮在边上喊:“下一位。”
白七再会胡闹遇到这位高人也得收敛,他只好摸腰包,递上一叠银元,捧着字乖乖的出去。
结果这厮才出去,门口来了一溜白俄。
韩怀义从车上下来瞪着他:“干嘛了?”
韩怀义打量着那个飘在半空的铁口招牌,很纳闷:“你不去看腰子,你算命干什么?”
白七很紧张,鬼上身似的主动提醒对方:“你是不是要找我麻烦?”
韩怀义一愣,对哦,我和他扯个毛呢。
韩怀义这就把脸一冷,冲白俄道:“把这厮抓上车。”
“我自己来!”白七大叫,嗖嗖窜上车坐在车内冲外边的韩怀义道:“要打要骂回去说,路上人多,给点脸啊。”
我特么!
韩怀义上车后侧着头看着这个这两天又胖起来的白七,白七手里紧紧的握住那个“实”字,福至心灵的道:“我抢了楼,主要是看他长得像上海的俱乐部,我开窑子也是你同意的,我还送了东西给鱼儿和维克多太太呢。”
然后他就坦诚了:“赚钱是其次,这不是自贸区男多女少容易出事吗,我就想这样的话也能减少些自贸区的非礼案件是不是?这对于稳定你的统治还是有帮助的。咱们做事不能只看光鲜,阴暗处也得看看啊。”
韩怀义沉默了下,揪住这厮就打:“我让你仗着老子的名字去抢楼,还把税务逼的去警署,我让你在外边扛老子的牌子开窑子!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查理,查理,老板,韩二,我曹,二狗子,你真打啊。”白七鬼哭狼嚎。
“还算命,做什么亏心事了?”
韩怀义怒不可遏着:“自贸区的印第安人都晓得,我叫来了药王开窑子!你赚钱我丢人,老子的名声是给你那边撑场面的?老子的武装部队是给你做安保的?你还把自贸区所有官吏都拉下水,人手来一炮,你特么怎么不送几个给我?”
“鱼儿在你敢?”白七努力推他:“差不多行了啊,再打我还手了。”
韩怀义顿时再一顿暴打,白七还真还手的,但是打不过。
半天后他给韩怀义揪住下车,一看是韩怀义家里,瞅见鱼儿他就嚷嚷:“鱼儿丫头,二狗子因为我不送他女人,他就打我。”
“唾!”鱼儿骂道,然后捂着嘴咯咯咯的笑。
白七挣开韩怀义嚷嚷道:“饿了呢。”他随即自己跑去厨房,然后又窜出来:“还有肉糜?等会啊,我烧个咱们扬州的狮子头给你们尝尝,这事就算过了啊。”
当这货在厨房里指挥人手忙碌时,鱼儿问韩怀义:“他干什么了?”
“拿我名字开窑子,还到处吹嘘我有股份。”
“少爷不是最喜欢去窑子吗?”鱼儿眼睛笑成月牙儿的损自己男人,好久不听这丫头叫自己少爷了,韩怀义恶向胆边生,趁左右没人伸手去捏鱼儿的脸:“反了你了,晚上人鞭伺候。”
“你!”
“查理。”就在他们闹腾的时候维克多太太从隔壁的院落走来,手里还端着盆葡萄。
托尼屁颠颠的跟在她身后,冲韩怀义道:“爹地。”
“给。”维克多太太将葡萄递给韩怀义后,问:“厨房里的那个就是白七?”
“一个混蛋。”
“你们的感情很好。”
“他正是清楚这一点,才在外边糟蹋我的名声。”
维克多太太为之莞尔,然后道:“查理,过几天我想回旧金山再去一趟纽约的老房子。”
韩怀义沉默了下,道:“我知道,如果来得及我陪你去。”
因为维克多的生日快到了。
“查理,让马尼和汤姆陪我就好了,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