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怀忠心想只要有官方支持,哪怕默许。
我家老二打架就没输过谁!
何况他那些弟兄也都肯卖命。
这就是大哥对败家子的迷之自信。
而且他已经知道,韩怀义这么处置是为了码头以后的一劳永逸。
所以他完全支持弟弟的做派。
话说,自己在老家受气时,老二一把火能烧了石家的家当。
自己在上海给欺负时,老二能带洋人把那些狗贼打成狗。
现在自己在天津又给欺负时,老二竟开着海轮带几百人过来为他复仇。
这种感觉让韩怀忠这个做兄长,既骄傲又有些无奈。
怎么特么的我就这么容易给人算计呢。
就连苏先生,明明是我救了她,她现在对我也越来越不客气,动不动就使唤我,还掐我!
洋车静静的开着。
码头上的人也四散。
而这出一面倒的场面很快就随着众人的口,传遍了天津卫。
你强势时,便有理,你的话都没人敢再扭曲。
四面八方的流言将韩查理的理由讲的清清楚楚。
人家不是来天津卫耀武扬威的,也不是看不起天津卫的老少爷们。
是特么一些烂货想绑住人家的嫂子勒索人家的哥哥,结果天津卫的王存福这群人居然还想要人家给他们赔罪,这还有天理吗?
所以人家才来复仇的。
这理由站得住脚,这帮沪上帮会的人打的也硬气。
这不,人家觉得王存福这次咋咋呼呼好几百人过去,其实还不算有准备。
于是人家都占上风了,还将他们放走,约好明天不交人,那就继续干。
这叫什么,这叫爷们,这叫硬气!
满城风雨因此偏往外地人。
尤其还有个流言说,那个韩查理和洋人的关系好,就连陈头响都是他手下的洋保镖打趴下的。
所以这么大的动静,天津的洋兵们都没人过问。
无风不起浪,巡捕房一系的却晓得这句话还真不是谣传。
因为今儿他们受到洋人的管束,不得参合进码头上的冲突之中!
几方面的因素一结合起来,天津卫就沸腾了,人人都在琢磨王存福这帮人这次丢这么大的个人,回头会怎么做。
人家可是真金白银的砸出来,说了要是明儿不交人的话,就要买消息然后血洗王存福他们的家当咯。
帮会分子在本地有朋友,仇家住脚跟。
他之前的大张旗鼓包括抬出金银的场面,只是个鱼饵!
结果当晚果然有人上钩。
比较容易招事儿的王存福没冒头。
但沈明远和宋孝忠陪着个头发花白,身材干瘦的老头子来到了码头。
这位是天津卫漕帮真正的老字辈人物。
他是和通海那边的张镜湖甚至着。
因为只有他们是大字辈的人物。
“韩老弟啊,听闻了下午的事,再见你这一面,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陈世宏先表示了善意,但他不知道韩怀义下午之后就在等着。
韩怀义放出鱼饵后就在等一个可以用来破局的人。
无论是谁!
恰好是他来了。
此刻的陈世宏还不晓得他今晚的不得已前来,对自己本在垂暮的人生意味着怎么样的剧变。
陈世宏如此放低身段。
韩怀义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韩怀义也不谦虚客套几句直接问他:“这两位是你的门下?”
陈世宏心想这年轻人好刚的性格,口中介绍说:“是啊,这是小徒沈明远,这是他结拜弟兄宋孝忠,他师傅姓梁也是我们同辈中人。”
“平时靠什么为生?”韩怀义问,沈明远和宋孝忠面面相觑。
陈世宏也没弄懂韩怀义的意思,不过他也没多想,就按着辈分规矩喝道:“爷叔问你们话,你们就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还别说,这老头声若洪钟架势十足,可惜韩怀义却没当回事。
因为他有他的算盘。
“晚辈们平时靠做些赌档。。”四十多的沈明远糟心着说。
韩怀义懂了,就是没正经事呗,他便道:“那我再问你们两个问题。一,算计我族兄的小五子,上面的人是你们还是谁?”
“是王存福和陈头响。主要是王存福。”
解决了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后韩怀义立刻问出第二问题:“我要做掉王存福,你们站哪边?”
沈明远和宋孝忠一下僵在了那里。
陈世宏咳嗽了声刚要说话,韩怀义和他直接摊牌道:“陈老哥,和你交个底吧,天津的洋人关系都是我的!官面上绝无人帮衬王存福那种货色!而谈到人手,我不晓得你们有多少人也不想问,我只想告诉你们,这样的船我有五条。”
五条?陈世宏顿时。。。
“另外我在上海的法租界还有两个工厂,在武汉和沪上以及扬州还有三处大码头,而在天津马上也要有个码头和工厂。”
韩怀义半真半假的将场面摆出之后,他随即将身躯前倾着问陈世宏:“我既然敬重老哥,那我就直截了当的和你讲一句。做我的朋友凡事都好说,拦着我的,那咱们就各安天命。你们能搞死我,万事大吉。搞不死我,你们家家灭门!自己选吧,不要怪我说话硬,因为成为朋友才值得我来客气。”
韩怀义说完从背后抽出把走之前马莫耶给他的勃朗宁在手上转着。
他口中则冷冷的和众人讲着:“妈的巴子的,竟然算计到我兄嫂头上还抓了我的弟兄,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