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抬起头,嘶鸣了声,还回头看了眼萧行,眼神带着明显的鄙夷,萧行感觉到了,气得胸口疼。
特妈地连畜生都敢瞧不起他!
“看什么看,还不拉车!”
萧行吼了声,颜明玉他打不过,畜生他难道还弄不过?
可是——
旺财打了个响鼻,突然发力,猛地向前冲,萧行猝不及防下,身体失去平衡,朝后倒去,差点摔下车,颜明玉哈哈大笑,冲旺财比了个大拇指,心里十分欢喜。
今儿个实在是好运道,只花四两银子就买了头有灵性的骡子,骡子生来驽钝,又吃苦耐劳,灵性和它搭不上边,但旺财却是万里挑一的极品,她赚大发了。
萧行恼羞成怒地爬了起来,死死抓住车辕,不敢松手,悻悻的表情让颜明玉心情极好,准备下车后再奖旺财一颗糖,是小五在镇上的杂货铺买的冬瓜糖,雁回村的村民一年到头很少会进城,生活用品大都去镇上购买。
名叫枫桥镇,颜明玉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了夜泊枫桥的诗,当然此枫桥非彼枫桥,没苏州那个有名,但这个枫桥镇也是个渡头,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会乘船路过,所以枫桥镇还是蛮热闹的,有客栈饭店,还有药铺和杂货铺。
杂货铺的商品种类繁多,吃的用的都有,经营杂货铺的正是萧行妹妹萧兰的夫家,在她嫁进来之前,萧兰也嫁进了以前订过亲的吴家。
亲事是萧父在的时候订下的,吴家是镇上的富户,经营着杂货铺,还有不少田地,资产和颜多福差不多,也一样吝啬。
不过萧兰夫君吴长寿据说十分好学,十五岁就接连过了县试和府试两关,只是在第三关院试时不幸感染风寒,高热不退,实在吃不消考试,没能取得秀才功名。
本来以吴长寿的才学,第二次考试肯定没问题,但这吴长寿打小体弱多病,自院试风寒过后,身子骨越发弱了,竟成了肺痨,具体情况颜明玉不清楚,但吴家提出让萧兰冲喜,想来吴长寿的情况不太妙。
肺痨在古代是绝症,得了此病就只能等死了,萧罗氏是不同意的,可吴家十分强势,拿萧兰的名声威胁,又私下找萧兰游说,萧兰不知怎的竟同意了,在颜明玉嫁过来之前十天,便嫁进了吴家。
颜明玉微微皱眉,她这几天忙得团团转,也没想起来萧兰,书里萧兰还死在萧罗氏前头,具体死因没说,作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上吊而亡,在吴长寿病逝之后。
可大燕朝寡妇地位并不低,还可以改嫁,萧兰大不了回娘家,她又何至于要寻死?
肯定有吴家的原因,这个吴家可不是良善人家,颜明玉细细回想了下,萧兰出事大概在一个月后,萧罗氏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身体越发虚弱,萧谨也变得更加神经病。
等卖了这些布后,她抽空去镇上看看萧兰,也让吴家知道,萧谨虽然出事了,但萧家还挺着,谁都别想欺负萧家人。
很快便到了布行,先去了上次去过的那家,是城里最大的布店,颜明玉没进去,让萧谨带了一匹紫布进去议价了。
“低于五十文不卖!”
颜明玉强调,她卖的就是独一无二,整个青阳城只有她才能染出丁香紫布,甚至可能整个大燕朝也是独一无二的,她要得起。
萧行点了点头,抱着紫布进去了,颜明玉在外头等着,布店生意很不错,来来往往的差不多是女眷,有衣饰华丽的富家太太,也有穿着粗布的奴仆,应该是替家里主人来采买的。
一柱香后,萧行出来了,神情愤怒,身后还跟着掌柜,“公子且慢,三十文怎么样?这可是最高价了,整个青阳城不会再有人比我出的价钱更高了,坐下来喝杯茶,咱们好好谈谈……”
颜明玉冷笑了声,那些粗劣的紫布都能卖二十五文,她这丁香紫布美了几百倍,却只出三十文,成心想宰人呢!
“不卖!”
颜明玉直接拒绝了,将萧行手上的紫布抢了过来,掌柜认出了颜明玉,惊喜道:“小娘子真的把紫布染出来了?我出三十文真的不低了,你能挣不少。”
“掌柜以为紫布那么容易染吗?我加了不少名贵药材,还有昂贵的染料,光是成本都不止三十文,瞧瞧这颜色,请问青阳城能找出比我这更美的紫布吗?”
颜明玉摊开了紫布,在阳光照射下越发美丽,还有着淡淡的神秘,不仅掌柜看得如梦似幻,还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行人。
“这布可真漂亮啊,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紫布,只有画里才能看见,太美了!”有人感慨。
萧行见状立刻嚷道:“这紫布是我家的独门秘方,染剂十分昂贵,费时费工,三天三夜方才染出来,而且这紫布不褪色,浆洗过后还是这个颜色,青阳城绝对找不出比我家更漂亮的紫布了!”
颜明玉很满意萧行的表现,这小子确实适合经商,口才挺不错,脑子也灵活,就是和绿茶勾勾搭搭讨人嫌。
“别说青阳城,就是都城我也没见过,如果真的不褪色,卖贵一些也是应当的。”一位看起来风采不凡的中年男子说道,看他打扮应该是商人。
“贾老爷见多识广,说的不会错了,这紫布属实不凡啊!”其他人纷纷恭维,看来这个贾老爷在青阳城地位不低。
颜明玉更安心了,显而易见,她的紫布是全大燕朝独一无二的,可以明明白白地坐地起价了。
“老三,去其他布店问问。”
颜明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