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辰江畔,少陵山疗养院。
夏老自身体出现问题以来,基本都住在疗养院里调养身心。
这处疗养院是南江省著名的疗养院之一,基本只接待师级或厅级以上的干部。
此时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里,夏老正在把玩一件黄玉鼻烟壶。
而在他身边,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垂手站在一旁,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挺拔,名叫夏东河,是夏老的长子,也是夏子陌的父亲。
夏老共有三个儿子,夏东河目前最为出色,不过四十六岁,已是南江省政协主席,五十五岁之前有望攀升至省部一把手。
夏老的其他两个儿子都从军入伍,此时都在军队里,也是极具潜力的一方干部将领。
为了避免夏家动荡,夏老的身体情况谁也没通知,只告诉了夏东河一人。
另外一个也是一位老人,满头白发,相貌随和,鼻梁上架着一副花镜,此时正捧着一本书,骨子里透着老学者的气息。
老人姓方,是著名的学者、教育家,他出的几本书可以说是曾经一代人的精神食粮,方老在华国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
上了年纪后,方老也进入了这疗养院。
本来他与夏老一文一武,毫不相干,但最后二人却出乎意料地成为了朋友。
夏老笑道:“老方啊,你看我这黄玉鼻烟壶怎么样?这可是我前几天和子陌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壶底有康熙爷的印章,一看就价值非凡!”
方老上年纪后对古玩古董也有研究,非常专业。夏老得到一件好东西,便忍不住在方老面前显摆。
方老闻言抬头,只是瞥了一眼又低下了头,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假的,也就你这眼光的人能被骗。”
“是假的?”
夏老闻言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调整了心情,笑眯眯地说道:
“但是品相很不错啊,最可贵的是子陌的一片孝心。你这老头就是不解风趣,死板的很,怪不得你那些孩子们不愿意来看你。”
夏老面对这同样年纪的朋友,竟像小孩子一样,非要争个口头上的痛快。
方老闻言也不恼,反而奇怪地瞧了夏老一眼:“你这老家伙今天心情不错啊。”
夏老哈哈笑道:“当然不错,我这身体马上就好了,很快就不用来这疗养院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闷着吧。”
方老闻言哼了一声,虽然好奇,却也不再理他。
夏东河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有些忧虑地说:“爸,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有把握吗?别是骗子,再把您老的身体治坏了。”
夏老则是满不在乎地说:“我这身体都什么样了,还能治得在一旁,一副有些得意的样子。
苏邻看了一眼夏老的“大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这字您老也好意思得意,谁给您的勇气?”
夏东河闻言眉毛一皱,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对父亲如此不敬,哪怕是全华国最有重量的那几位,见了父亲也十分尊重,这小子竟敢如此出言无状!
夏老闻言哈哈大笑:“哎哟,竟然没有唬住你,没想到小苏先生还懂书法?”
方老闻言不禁露出些许笑意。
他对夏老头那副写得一手烂字却还要得意洋洋的嘴脸早看不惯了,今天终于有人不那么阿谀奉承,这让他对苏邻产生了几分好感。
苏邻对夏老顽童般的心性也是莞尔一笑:“略懂而已。”
夏东河见苏邻比自己女儿还小,竟然如此做派,同父亲说话完全没有老幼尊卑,越发看他不顺眼。
同时夏东河心里,对苏邻是否能救治父亲,也越发怀疑。
苏邻没有忘记今天的主要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素色锦盒。
“这里面是我炼制的五枚丹药,名为,可以调理夏老你的身体。”
夏老闻言眼睛一亮,他苦等的东西终于到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锦盒。
方老与夏东河见状,也有些好奇,凑上前去观看。
打开锦盒后,只见锦盒里整整齐齐摆着五枚丹药,夏老好奇问道:“这五枚丹药都要服用吗?”
苏邻摇摇头:“一枚即可。”
夏老不解道:“那为何这里有五枚?”
苏邻笑望夏子陌一眼,看得她脸色通红,笑道:“自然是有人怕丹药不够您老吃,特地拿来大量药材让我炼制。”
夏老一看夏子陌的表情,就猜出是怎么回事,脸上呵呵一笑,看向孙女的目光带上些许宠溺。
“子陌快去帮爷爷取些水来。”
夏子陌应了一声,便从屋中取来热水。
夏老看着手中的,想到自己饱受病痛折磨的身体就要痊愈,神情有些激动。
他上次见识了苏邻的不凡后,已经认定了苏邻是上古仙门出世游历的弟子,对苏邻的丹药毫不怀疑,取出一枚丹药就要吃下去。
此时夏东河突然开口道:“父亲,这药品没经过安全检查,不知道有何效用,不如先送去安监部门分析一下成分?”
苏邻闻言笑容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