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对你。”verh看见他指甲上蜿蜒曲折的暗色血痕,“他们果然这样对你。”
“你预料到了?”gin轻描淡写道。
“rye的眼睛告诉我了。”女人轻轻摩挲着他的指甲,“rye对我说,他会把你带出来。我就当他是在我坟前作出的承诺了。”
gin附过身子,把女人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verh的生命又像是瞬间失去了,她的眼神泛起波澜,她深深望进gin的眼里,一秒钟都不肯移开:“我很开心是你在这里。在我死前,我会为你祈祷的……祈祷在你死时将会有人守在你身边——就像我身旁的你一样,让你不必孤单一人。”
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进头发里。
gin感觉自己的小指被更加用力的勾了一下。
verh艰难的展开一个微笑,眼泪却无法停歇。
“对于死亡,我的心中无所畏惧。我的眼泪,仅仅是因为舍不得你。”
gin看着那双水绿色的眼眸慢慢失去光芒。
verin清楚得很,现在搭在他小指上的冰凉温度,已经不再是属于活人的温度了。
但他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抽回手,就只是低垂着头坐在那里。他不想站起来,更不想说话。
乳白色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缕微小的寒风顺着窗台刮过去。gin听见了风吹的声音。
朱蒂猛然发觉房间里安静了好一段时间,一股不安席卷而来。她小心打开房门,rin。
她睡了吗?朱蒂本来想问,却生生打住。因为死去的人一点也不像睡着了,死去了就是死去了。
朱蒂僵硬地向前走了几步,按下了通知护士的铃。
不一会儿,护士和医生快步走进来。gin礼貌的让开了位置,他看见verh伸在床外的手因为没有他的手指支撑,而又向着地面沉下了几分。
像一把生锈的铁锹,笔直的锋利的捅进了他心里的冻土。
gin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表示医院可以随时联系他来处理后事。然后他看向朱蒂。
朱蒂心里突然一颤。那个来自gin的眼神,过于冷静克制了,根本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她只觉得连时间都好像静止了几秒。
“走吧。”gin从她身边走过。
朱蒂仍然厌恶verin站在房间一角,看向verh的样子,让她竟然觉得内心空了一块,风呼呼吹进去。
走进车库,gin的手已经摸上了后车座的门,被朱蒂叫住。
“那个……”朱蒂有点支吾,“如果你不介意?”她指了指副驾驶座。
gin依言坐进去,他给出一个地址,道:“我要去拿车。”
“挺偏僻的。”朱蒂开了导航。
过了挺长时间,太阳有要落山的样子,朱蒂也快要到达目的地了。道路两旁已经是寂寥无人。
gin突然开口问道:“你看电影吗?”
“……什么?”朱蒂愣了一下。
“我说,电影。你看吗?”
“看的,有时间的话。”
“温亚德。”gin看着窗外,夕阳的光亮让他的面庞有些柔和,“温亚德母女的电影,挺好看的。”
gin在给她推荐电影。朱蒂想。这大千世界。
车在路边停下。朱蒂跟着gin下车,路旁果然有个大型修车厂,但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
“组织的一个掩护点,已经不用了。”gin坦然道。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保时捷,它孤零零的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风吹雨打在它昂贵的车身留下了痕迹。
gin摸了摸它的车前盖,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先清理清理它。”
朱蒂不放心道:“不用我和你一起吗?”
“不,我一个人。我不会跑的。”
朱蒂,隐隐觉出了怪异,但却不明白哪里怪异。那男人就站在保时捷旁边,他刚失去了一个似乎挺重要的同事,现在只是想拿回自己的车,如同任何事都不会阻挡他的行事。